白沐前面跑，道士紧跟其后，这种关头，他捏着黄符的手更紧几分，救命符一般。
白沐循着气息往前，心知那几个被抽走的灵魂凶多吉少，与其说是救他们，不如说是阻止那只鬼就此泯灭。
地府十八层地狱不是开玩笑，她一直以来身为鬼差的身份也没能很好地转变，鬼在他们地府就是人。
“是我道行不够，不然定是能将他们留下来。”
道士一边说，一边紧紧跟着，不知道为了出一份力，还是为了寻求保护，但嘴上说的很好听，“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我会尽力。”
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楚焉的视线中，只留他和一具白骨面面相觑，“你不跟着？”
楚焉还是没有要动的意思，只是对着孙灵可开口，像是赶人。
孙灵可脚下犹豫，她总觉得这个人要做什么事，想替沐沐看着他，但……她又有点害怕这个人。
犹豫半晌，还是决定往后退，她可以在暗处。
终于在她的身影消失后，楚焉起身离开，慢慢悠悠的，远远跟着的孙灵可根本看不出来他要做什么。
但只觉告诉她，跟着一定是对的，心中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一个人而已，拿她这个鬼应该是没有什么办法的，总不会让她魂飞魄散。
另一边，白沐和道士已经逐渐靠近目的地，和白沐所想的不同，鬼气并不浓郁，淡淡的，夹杂着那三个人灵魂的气息。
抬手伸到道士面前，他看上去还有点懵，完全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身子向后，双手护着自己，“我身上没鬼！”
“……符纸给我一张。”
道士松口气，随手从布包中拿出一张递过去，脚步再次后移，大有一副随时准备跑，贪生怕死的样子，和他刚刚的豪言壮志完全不同。
别的不说，他在所有人面前一直都是这个形象，如今这样倒也不违和。
白沐没有功夫管他，抬手将符纸扔出去，符纸随着山风飘荡，很快就没了踪迹，面前依旧是空空荡荡。
场面寂静，道士哆哆嗦嗦开口询问，“它怎么还没来？”
白沐看他一眼，不解，“来什么？我就是测测风向。”
道士微微弯曲的脊背变直，说话都有了底气，“大师果然是大师，我都想不到这个有什么作用。”
他从来没听过抓鬼要先测风向，这个办法有点像是老家那群人扬谷子的办法。
他也不敢问，有的时候多嘴一句都能显示出自己又多没文化。
他的拍马屁在白沐这里完全无用，白沐转过身，视线一直在他身上打量，看得道士心中有些发毛。
就在他终于要忍不住的时候，白沐终于开口，“脱裤子。”
“啊……啊……？”
道士抬手就捂住自己的裤子，看向白沐的眼神好像是在看变态一般，支支吾吾，欲拒还迎，“…在这种地方不好吧？”
白沐：“……”
你但凡再多垫一句，这句话都不会有那么突兀。
无奈，白沐开口，“你随便找个地方，随地小便一下。”
她对这种东西才不会有什么心思，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有鬼阵，而她又没有学过鬼阵，这种粗俗的行为她才不会想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