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去，那男鬼看上去和李亮的面容有些相似，白沐视线在一人一鬼身上游走，思索间心中已经有了大胆猜测。
这大概就是那个消失两年的赌鬼，李萱和李亮的父亲，李骏。
怪不得周芷琼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原来是早已经成了鬼。
白沐的眼神一眨不眨地落在他身上，像是有实质性，李骏对上那双眼忍不住往李亮身后藏，趋利避害是他生前就会的东西，成鬼后对危险更是敏感。
这个柔弱的小白脸看上去并不是真的柔弱，很危险。
他躲避的行为看在白沐眼中，为了表示自己的友好，白沐特地将唇角的弧度扩大，可看在李骏的眼中就更恐怖了，他惊叫一声，转身就要飘走。
可白沐的速度更快一步，伸手就将其拉近，握在手中。
她自己知道是在抓鬼，可落到李亮和周芷琼的眼中，那完全就是无实物表演，甚至是发疯。
周芷琼白沐相处有一段时间，对此表现还算淡定，抬头环顾四周，询问道：“房间中有鬼吗？”
白沐点头后她才像是吃了颗定心丸一般，还好只是鬼。
李骏的脸上堆着笑，抬手间，白沐看到他残缺的手掌，十根手指竟一根不剩，这大概就是他死前的样子。
赌鬼的下场白沐没有心思研究，但有一点她很好奇，上前一步，自顾自地坐下看着他，“你欠的赌债都还完了？”
因为胸口伤口的关系，白沐的脸色苍白，坐在那里有一种谁都可以骂上一句的感觉，李骏本也是这么想的，这样一个人，他才没功夫答话。
可眼神落在白沐身上后，眼中的不屑消失，像是看到了什么奇怪又令人惧怕的东西一样，垂眸笑道，“还完了，赌技还可以。”
白沐视线落在她的手上，赌技当真可以的话手指就不会被人砍掉，也不会以这种形态出现，他说的话大概连他自己都不信。
“李亮想起一些关于阿萱的事，这才找上来……”
周芷琼的声音响起，在房间中回荡，白沐这才想起来还有李亮这个人，视线从手边移开，看向他，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李亮这次的形象比先前好了许多，不说其他的，褪去狼狈，他长得还是可以，有些局促地瞄向白沐，见她没什么反应，这才开口，“姐姐最怕鬼的那段时间是和……姐夫在一起后。”
惧怕这种东西，很难分得清界限，但自从那日见了姐姐的魂魄，回去后他便开始做梦，其中都是和她有关的记忆。
在她和周止哲确立关系那晚，他清晰记得姐姐房间传来尖叫惊惧声，次日便说是有鬼，只是父亲说不信神鬼，说姐姐在外面鬼混糊涂了。
这件事就这么消声，可他记得姐姐当时害怕的表情，当真如见鬼一般，后来听姐姐无意间提起过，那个鬼一直跟着她，说她背叛他。
可是姐姐一直没有男朋友，怎么会有背叛之说？
因此他信了母亲所说的，姐姐压力太大，要负担家中的开销，又要帮父亲还债，大概是精神不济产生的幻觉。
如今想想，若不是幻觉呢？
加上如今他真的确信世上有鬼，当年姐姐说的恐怕是真的，在她极度害怕的时候，他们都认为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