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来这?么一句,顾缃接不住,咬牙说:“……你别发挥想象,我就是单纯请你吃顿饭。”
贺轻尘声线散漫,但没废话,回道:“嗯,六点?我去接你。”
挂掉电话,顾缃轻轻吁气。孙老师催道:“顾老师,快来换服装,你在C位,穿青色旗袍怎么样?”
三个人换上了不同颜色的旗袍,顾缃由于跳得最好,被大家一致认为应该站在C位。
她把自?己的长发盘好,拿着一把檀香小扇,来到舞蹈室。
拍摄的器材是一台手机,搁在三角支架上,社长先拍摄她的独舞,拍完再拍她们三位老师的团舞。
社长三十?多了,生了孩子,身体虽然不如从?前,但恢复得不错。不过?,她是个爱好者?,不是专业的,加上肢体相?对僵硬,外行也许觉得跳得还行,内行一看便发现处处不行。
但她是老板,玩票的性质,平时?对大家也挺好。于是大家基本上对社长是各种夸赞,跳不到位也会鼓励。
……
*
贺轻尘挂掉电话,回到病房,七十?多岁的小舅公现在是简家的掌权人,掌管着跨国集团公司。
近来老人身体不是太好,时?不时?住院,贺轻尘刚好休假,便在公司帮忙。
这?两天老人又送进了医院,贺轻尘只能先把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关系搁置一边,仅在周四跟她匆匆见了一面,吃了顿饭。
今天来病房汇报公司的一些?重要工作,中途妈妈和简家几个亲戚一起来看望老爷子,高级单间病房里,顿时?跟菜市场差不多。
他接完电话,心情轻松地回到病房,简若梅便看向儿子:“刚刚谁给你打的电话?”
“一个朋友。”
简若梅没有多问,看了一眼?自?己的堂姐。
堂姐立即会意,笑着说:“轻尘,黎家的那个女孩子近期回国了,有空你约她见个面,聊一聊。”
贺轻尘十?分果断地拒绝:“我不会见,不用劳心劳力了。”
简若梅的脸严肃起来,语气严厉地提醒:“轻尘,好好说话。”
小舅公见情况不妙,打断道:“轻尘才多大,不用这?么着急吧。”
简若梅:“舅舅,他再过?几个月都27了,转眼?就30,不能一直由着他,现在合适的女孩也少。”
贺轻尘不耐地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顿了一下,他的声线冰冷极了:“赔了一个表哥还不够么?还要赔上我这?条命?”
从?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冰块砸落在地上,破碎的声音令室内几人面面相?觑,只余下一室沉默。
贺轻尘的手握着门?把,凸起的骨节泛起一片白。他没有回头看,开门?走出?了病房。
过?道处,高档的皮鞋发出?一阵脚步声,贺轻尘点?了根烟。
家里给的那点?儿压力,他丝毫没放在眼?里,唯一不能把握住的,不过?是那个人的心而已?。
他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这?才驱车离开,但刚开出?医院,突然想明白一件事,便立即靠边停车,拿着手机给周冶打了通电话。
“在哪儿呢兄弟?”周冶的声音充满浪荡,“有日子没见你了。”
贺轻尘没接他话,冷静吩咐:“给我留个包间。”
“用来应酬呢?”
男人没答,继续说:“再帮我把包间装饰一下,订束鲜花,再订个生日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