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诘栩推动的临星城义?体限制法案,直接导致柏塔市值蒸发了一千个亿!
柏塔也不是?没找他谈过,甚至采用了多方面的手段来向他施压。
但可?笑的是?,林诘栩孤家寡人一个,没有家人、没有妻子、没有软肋。他就?像是?一个完全没有欲望的圣人,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像是?随时都准备好了去死似的——几次谋杀和绑架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因此,他简直就?是?滑不溜手的泥鳅,柏塔尝试了多种方法,居然?完全无法拿捏他。
科学理事会又?是?一帮林诘栩的死忠粉,林党更像是?被他洗脑了似的,全部无条件服从?他,豁出命去都不怕。议会中科学理事会的席位又?占大多数,即便?其他议员受到柏塔要求,寻个理由弹劾林诘栩,也很快会被林党的人保下来。
他在柏塔面前所?展现出来的倔强和骨气简直令季舒云感到匪夷所?思——
何必呢?
何必做到这一步?那些下层区的人根本不会感谢他的,他们不懂感恩。退一步讲,就?算他们知晓了他做出的贡献和牺牲又?能如?何,让上层区人和柏塔不高兴了,下层区的人随时都可?以被静音。
他这是?在亲手将自己送入政治坟墓!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季舒云对他的印象也渐渐改变了。
她不明白这人怎么可?以如?此复杂、如?此难以解读。
一个阴险的两面派,一个虚伪的政治家,一个不折手段的阴谋家——又?怎么能有这样坚韧的意志和不屈的傲骨呢?
他遭遇了那么多困难,承受了那么多压力?,甚至是?堪称惨无人道的折磨。
但他却从?未低头过。
不得不承认,她竟然?对他有了那么一丝敬佩。
——对季舒云而言,有自己的理想,并愿意为?了理想付出一切之?人,都值得她的尊敬。
但说到底,他们依然?是?敌人。
季舒云是?柏塔的人,也是?未来柏塔的董事长候选人之?一。即便?她敬佩林诘栩,她依然?不喜欢他。毕竟,她会将柏塔的利益置于最?优先位置。
所?以,能不参与到对林诘栩的围猎之?中,已经是?她仁至义?尽了。
但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个和她几乎素无往来的政客,居然?会主动要求与她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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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是?让德米特里·科罗温做了这个中间人!
那可?是?临星山公爵,林诘栩是?怎么说动他趟这浑水的?
……林诘栩又?为?什么要找她?难道是?想要寻求合作?他意识到柏塔想要他的命,所?以向她求饶?
带着这样的疑问,季舒云打?开了位于走廊最?深处的门。
门内是?一间宽敞的休息室,装修风格是?很典型的古典风格,色彩浓烈,历史感和厚重感扑面而来,优雅、稳重而奢华。壁炉中,干燥的柴火在燃烧着。这样的干燥在潮湿的临星城显得如?此奢侈,而那哔哔啵啵燃烧着的炉火像是?有生命一般跳动着。
那是?真正的火焰,而不是?虚拟的投影。
季舒云的目光从?跳动着的烈火上移开,望向了此时此刻坐在壁炉旁的人。
他穿着灰色的衬衫和黑色马甲,领带随意地?系在脖子上,西装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他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短发漆黑而柔软,身形略显清瘦,被笼罩在跳跃着的火光之?中,忽明忽暗。
他此时正在与人通讯,左耳上挂着通讯器,手上拿着一份纸质的文件。注意到季舒云进来之?后,他抬起头看向她。
……真是?一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漂亮的、无辜的、友善的脸。季舒云想着。难怪无论上层区还是?下层区,选民们各个都愿意相信他的话?,人类到底还是?视觉动物。
林诘栩朝她笑着轻轻点头,指了指左耳上的通讯器表示他正在打?电话?,又?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她坐下。
季舒云皱眉。
——他居然?没有站起来,这实在是?不太礼貌。
她对他的好感又?被削弱了,总觉得自己可?能是?被给了个下马威,于是?便?冷着脸坐在了林诘栩的面前。
林诘栩甚至没在看她,而是?看着手中纸质的文件,同时与电话?另一头的人说道:“……我知道了,既然?这样,那调查就?暂停吧。”
“……嗯,我知道。我暂时没事,不用担心。”
“当然?是?真的……清野,你怎么变得这么爱操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