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害死哥哥的凶手。
这一辈子都无法把这一身罪孽给赎清……
杨漾从来没有看到过靳慎之这种悲伤到了极致的表情，她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还没喘过气来，又被靳慎之拎起来。
“跪下。”他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冷的她的心瑟瑟发抖。
杨漾一开始在挣扎，可后来想到死者已矣，她应该跪。
她木讷的弯曲双膝，双手合十的放在胸前，很虔诚。
靳慎之低眸看着她，她垂着头跪在那里，双眸呆滞无光，水滴落在她的发梢落下，白皙的脸蛋似刚出水的芙蓉，清纯妩媚。
就连在哥哥的坟前，她都在想方设法的勾引他。
“杨漾，你为什么可以那么贱？”他磨着后槽牙，挤出这句话。
杨漾整颗心早已经麻木，她贱？
对，她的确很贱。
“靳总，在你哥哥的墓前，你也要这样羞辱我才能满足吗？”她掀起眸子，那双眼里微微泛着红，破碎淋漓。
靳慎之握着双拳，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
他已经忍无可忍。
“你可知道我哥哥为什么会死？”他站在杨漾的身边，身形摇晃了一下。
杨漾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仔细的看，男人在雨中的身影的确是悲寂的像是重影的画面。
她摇头，“不知道。”
“全世界都可以背叛我，可为什么是你？”靳慎之声音悲凉，凝睇着她。
杨漾垂下眼睑，唇瓣轻启，“对不起。”
“你知道你这一句对不起承载了什么？我的亲哥哥，他因为你当年的背叛，代替我进了监狱，被传染上AZ病，彻底的离开了人世。”
杨漾先是错愕，随后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我……”
“杨漾，若是当年我才是那个进了监狱的人，那么死的人是我。”靳慎之自嘲的笑了笑，他伸出手抚摸着女人的脸。
“你害死了他，害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有血缘关系对我好的人。”
怎么会这样？
杨漾跌坐在地上，看着墓碑上的那个男人，和靳慎之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却显得更加温润和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