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越发的落寞。
在靳慎之的眼里便是心虚。
这就是她的报应。
从前的杨漾在他面前哪里需要那么卑微？
她会贪心的要他每一个晚安，要他每一个怀抱。
他甚至可以无底线的纵容她，哪怕是她杀了他，都心甘情愿。
可她不该伤到他们的孩子。
“杨漾，是你亲手抹杀了我对你的爱。”靳慎之声音淡漠至极，仿佛连看一眼她都是多余。
杨漾却视线始终停驻在他的身上。
“靳慎之，说这些都是多余的，你就说，你还愿不愿意陪我去白云山看日落？”
这是她目前最小的心愿了。
当年他说过，等到父母同意他们的婚事，他会在白云山上给她求婚的，他说过的。
她一直都记着。
再次提到白云山，靳慎之怔了下，随即嘲弄道：“你觉得我们现在去白云山有什么意义？你以为我还会像从前一样原谅你所有的过错？”
杨漾扯唇，“你……不愿意吗？”
“不可能。”
“你是不是怕了？靳慎之，你从前说过会在白云山向我求婚的……”
“够了！那是从前，杨漾，这些年你都做了什么，你没有自知之明吗？”靳慎之咆哮，那双深灰色的眸子死死的锁着她惨白的小脸。
杨漾哑然失笑。
车子里的气氛很缄默。
车窗外树影错落，雨水已经渐渐停了，打开车窗，一股泥水混着青草的城市气息扑面而来。
杨漾的脑子晕晕的，她想，是脑部的肿瘤在作祟。
她望着靳慎之，心已经碎成了片。
“你要送我去梨园吗？”杨漾问。
靳慎之双手交叠在膝盖上，神色淡漠，“做梦，你觉得你还有资格留在我的身边？”
“那你要送我去监狱？”她的语气平静到，仿佛要进监狱的人不是她。
靳慎之的心被揪起来，他要是想送她进监狱，早就送了。
可他心软了。
“靳慎之，你对我心软了，这些年，多少人背叛你，你从未有过心慈手软，唯独你对我，始终保持着最初的温柔。”杨漾看破又说破，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