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莞一脸阴沉打开房门:“二位都是皇亲国戚,也都是太皇太后的晚辈,在病人门口喧闹,合适吗?”
左丘意敛了神色,扭头望向一边,好像江莞所说的人里没有他的份。
左丘明扬起嘴角,他堂堂太子,这世上除了陛下与曾祖母,谁还敢这么跟他说话啊。
但他不生气,因为皇叔不也挨训了么。
“谢大夫说的是,孤与皇叔许久未见,聊的激烈了。”
江莞扫了二人一眼,这才欠了欠身子:“见过太子殿下,民女方才斗胆,也是为了太皇太后的身体,望太子殿下莫怪罪。”
左丘明摇头,眼神中仿佛在说,你说什么见外话。
“孤哪敢怪罪你呀,首先你是皇叔的人,然后又是父皇亲封的济世医,咱们大昭你可是头一个啊。”
“再者,太皇太后的病还得靠你医治呢,你说说,你这么厉害。我哪敢降罪于你呀。”
江莞垂眸,抬手示意众人往廊外走,“太子殿下谬赞,能为太皇太后医治皆是因为陛下赏识,乃民女之荣幸。”
左丘明竖起手指笑的爽朗,一点没有太子的架子,仿佛大家是熟络多年的挚友。
“谦虚,哈哈,谦虚。”
“依谢大夫看,曾祖母的病情如何,何时能清醒啊?”
江莞摇头:“民女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太皇太后年事已高。”
左丘明眸中一闪:“那曾祖母到底患的是何病?”
“就是身体衰老所致,再加上太皇太后操心的琐事繁多,一直积压心底。”
江莞胡编乱造一顿,她不可能将太皇太后中毒的事情透露出去,毕竟这宫里人心叵测。
更何况对方是太子,谁能保证他就不会借由此事挑起更大的事端?
她说是中毒,又没有证据,这宫中的太医都查不出问题,就她一人说中毒,谁又会信。
“那就有劳谢大夫多费心了。”左丘明说着,侧头冲左丘意道:“皇叔,侄儿就先行告辞了,皇婶,有空去侄儿那坐坐。”
他说的熟络又自然,小芙一愣,随后客气道:“恭送太子殿下。”
她现在还没嫁入王府,理应受不住太子殿下这句皇婶,可太子仿佛是故意的,临走时还刻意看了看意王脸上的神情。
江莞也注意到左丘意脸色的变化,先前太子那般挑衅,他都神情自若,你一句我一句的对阵。
如今,这句皇婶好像戳了他的命门,他那紧抿的薄唇,嘴角向下,眉眼低垂,一身的寒意似要爆发。
怎么了?一句皇婶,有必要气成这样吗?
回王府的马车里,江莞闭着眼睛,脑子里却转个不停。
能治好太皇太后的事情,千万不能透露出去,这事若是让江盈知晓,恐怕她会狗急跳墙。
太皇太后若是醒了,她下毒的事情定会被揭穿,以她那心狠手辣的劲,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你就不问问本王,为何不单独送江小姐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