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想不明白,北境既然想打,又为何畏首畏尾的不彻底,如今大抵是了解了。
这个四皇子与昭帝一样,并不想发动战事。
他拿起药箱,转身回来:“若是我死了,北境会如何?”
江菀恍然大悟,意王的战威赫赫有名,行军打仗排兵布阵皆是让敌人惧怕的程度,若是北境君王知晓他死了,必定无惧的再次派兵攻过来。
所以,不想发动战事的四皇子才不愿意这个意王这个敌人死掉。
“这么看来,他也不算是敌人,可是王爷,他为什么会来大昭,方才还留了活口,传回京中,就算他没有其他企图,也没人信吧。”
她方才看的真切,以楚凌岳的准度与速度,方才劫持她的那个人应当也被封喉才是。
怎么能轻松的就逃掉了,那人还受了伤,况且,楚凌岳也没有要去追的意思。
“他故意的。”
江菀:“什么意思。”
左丘意眼神示意,瞥了一下还陷在墙上的那枚金色的暗器。
“那是楚凌岳独有的暗器,叫流金,他故意放那人回去,就是想让太子知道,我与敌国皇子有染,好给我扣个私通外敌的罪名。”
江菀皱眉:“那他到底是想帮你还是想害你啊,他到底想干嘛。”
左丘意垂眸挖了一勺药粉,轻轻按到江菀的脖颈伤处:“我曾经射杀了他的坐骑,后来听说,那是他母亲送给他的礼物。”
“嘶…”
左丘意手一顿,眸色似水紧张道:“很疼吗?”他说完,也不等江菀反应,就轻轻的朝着那伤口吹气。
江菀脊背僵硬,呼吸一滞,脖子被吹的痒痒的,并且,这个动作未免也太亲近暧昧了。
她偏过头去:“王爷,我不疼了,还是直接包扎吧。”
“好。”
左丘意轻柔的撩起她的长发,小心翼翼的将纱布缠上她的脖子,专注又细致的绕了一圈又一圈。
江菀心砰砰乱跳,盯着他那漆黑的眸子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王爷,你是因为我为你挡了一刀,所以才如此对我吗?”
左丘意勾唇,漆黑的眸中亮闪闪的犹如星辰:“为本王挡刀的人有很多。”
“那王爷都会对她们如此吗?还是只…”
“只对你一人如此。”
他这话说的极其自然,仿佛知道她的心思,知道她想要问什么,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江菀愣住,不知道该怎么接,她刚才为什么非要问这个问题,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左丘意完成打结后,双手扶着她的肩头,眸色坚定道:“不是因为你为我挡刀才如此,我是心甘情愿,发自内心的。”
“不忍见你受伤难过,所以希望你能快点恢复健康,还有,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啥事。”
江菀的脸颊像是被火点燃,迅速染上绯红,手指也不自觉的搅着衣角,脑中更像是被打乱的线球,千丝万缕却理不出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