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心将茶盏轻轻放在桌子上，缓缓起身绕着殿内踱着，“齐王有恩于我萧家，我帮救命恩人罢了。”
晋王点点头，又温声问，“那你可知，为何近日京城里涌入许多的东周商人？”
萧天心原本沉沉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生机的光芒，“若我告诉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那要看你的诚意。”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晋王从梦溪苑走出来。
石头见王爷出来，便躬身迎了上去。
“石头，有件事你替我去做。”
晋王小声吩咐几句，石头应声退下。
——
自打云婉回了王府，容安便再没机会与她见面了，而晋王一天到晚忙政务，人影也见不到。
倒是容安跟贺言惺惺相惜了好几日。
今日一大早，二人便相约去城郊的赛马场骑马。
早上出发，不到中午就到达城郊了，二人比了几个回合，仍没决出胜负。
休息的时候，容安忍不住道，“跟我待了几日，你都长进了不少。”
“啊呸！”贺言恶心的瘪瘪嘴，“别提你了。我家老爷子不让我跟你一起待着，说咱俩在一块儿啊，都凑不出一个脑子。”
容安眸光一闪，唇角轻扬，“巧了么不是，家父也是如此训诫我的。不过话说回来了，好歹本公子不去逛青楼啊。谁像你，欠了一屁股风流债。”
贺言梗了一梗，“我只是去那看戏听曲儿，又不做什么。”
“你没少做什么。”
贺言摇了摇头，“你年纪小，还不懂。我这叫适当的发泄。”
容安抽出腰间的玉骨扇摇着，冷哼一声，“适当的全京城青楼里的姑娘们，都知道你贺大公子的名号。”
“谁让她这么狠心，明明相约与我远走高飞，竟转头就嫁给了晋王爷。”
五年了。
这五年，他从人人夸赞的小侯爷，成了世家公子哥里“不成器”的典型。
气的贺侯爷天天骂他。
容安拍拍贺言的肩膀，“也不能都怪常舒。陛下的圣旨，当时她才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她能如何做？若她跟你走了，撂下一个烂摊子给郭大人吗？”
贺言眸光黯沉了下来，苦涩一笑，“我知道。所以我流连烟花之地，把名声搞臭，就是不想娶妻生子。就这样混一辈子吧。”
“常舒未必想看你颓废至此。她定是希望你好的。”
“她不在我身边，我如何能好。”
容安看贺言一脸愁容，心里一顿唏嘘。随后便打哈哈，“贺大公子，难得出来骑马，开心一点，走，咱们去那边的林子里骑一圈。”
“走！”
二人驾马穿梭在林间小道上。
这似曾相识的画面，让容安蓦地回忆起，那日云婉被匪贼劫持，他与她在马车上的一幕幕。
她身上的香气，她赤祼的身体，她舌尖的甜味，她迷离的双眸，至今都萦绕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驾！”容安眼底通红，扬起马鞭狠狠抽下，一骑绝尘。
贺言差点被他挤到山涧，大骂道，“好好骑马，你抽什么疯！”
“吁！”容安在前方不远处突然急停了下来。
“怎么了？你不抽风了？”贺言两腿一夹马腹，紧跟了过去。
容安回头道，“贺言你看，前面的灌木矮丛里是不是躺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