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良平双手捧着骨灰盒,把它慎重地放在了陆青泽面前的床上。
“如果你不带着它,就把它放在这里的话,对他用了邪术的人会找上你。”
余良平语重心长,“这个人城府很深,心机不少。既然用了邪术都达不到目的,那他一定很快就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他一定很着急,急着能找到你。之所以找不到你,就是因为你身边有它。”
“所以他用了邪术,就是想让它从你身边消失。它消失了,这个人就能抓住你。”余良平说,“所以,你一定要带着它。”
陆青泽哑然。
“邪术失败,这只鬼虽然并没有从你身边消失,但也受到了重创。邪术算是把它锁住了,它暂时无法出来保护你。”
余良平说,“这也算是给了要找你的人一个机会。这只鬼在你身边立下的结界毁了,它能趁虚而入。”
“所以,你要带着它,尽快去找到坟墓。”
陆青泽说:“可您刚刚说,他在我身边立下的结界消失了,那,做邪术的人不还是能够找到我吗?”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会在骨灰盒上画一个符。有符咒作抵,他暂时找不到你。”余良平说,“但符咒能撑住的时间有限,大约只有七天。”
陆青泽闻言,看向祁邕。
祁邕也看了看他。
“七天够了。”祁邕说着,又看向余良平,“钉在墓碑上的钉子,应该不是要满足什么条件才能拔下来的吧比如必须是什么什么人才能拔,其他的人根本拔不下来。”
余良平笑了笑:“有的啊,程总,必须是那墓碑所葬的人才能拔下来。”
陆青泽一愣:“啊”
祁邕脸色也黑了黑:“你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是由所葬下的人亲手拔出来这邪术不就是让葬在里面的人魂飞魄散的吗?”
“所以才是邪术啊。”余良平说,“被害的人早已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无法进入轮回。这世上哪儿还有人,能帮他拔钉子”
“无人可救,无人能救,无法逆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为邪术。”
祁邕无言以对。
陆青泽面色难看:“那既然得是葬下的人才能拔,我去了也……”
“当然只有你能去。”余良平说。
陆青泽不解:“为什么”
“贫道说的是,被葬下的人,不错吧”余良平眯起两眼,笑了起来,“可我从来没说,那坟墓只下葬了一个。”
陆青泽怔了怔。
祁邕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陆青泽,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缓缓浮现出了然的神色。
片刻,那了然又变作难以置信。
余良平说完该说的,就朝他俩拜了几拜,出去了。
他没离开,在屋子里又转了几圈,在墙面上贴了几道黄符,又回到卧室里,嘱咐陆青泽说东南西北都已经摆好了什么,叫他千万别动弹。
余道长原来出去看风水了。
陆青泽心里嘀咕。
余道长最后又来到陆青泽床头边,对着骨灰盒做了套法,把一张黄符交给了陆青泽。
余道长嘱咐他,决定动身的时候,就扎一点指尖血,滴在黄符背后,把它贴在骨灰盒的盖子上。
从那一刻起,七天的期限开始生效。
嘱咐完所有的事,余道长最后朝着陆青泽拜了拜,拍拍屁股走了,临走前还把祁邕叫了出去。
*
片刻后,祁邕回来,跟陆青泽说:余道长说李无已按捺不住,陆青泽如果要去拔钉子,李无已随时可能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