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京中京外需要打通,若要能立刻控制住皇宫,宫中更需要有一条松懈的路——松懈得能让他们进攻之后顺利地大杀四方,无人能挡的路。
二皇子若亲自如此安排下去,到时候要是有一两个大难不死能跑出来的宫人,他就会露馅。
他需要有人代劳,更需要……有人能盯着太子,把太子往火坑里面推。
不然,若是太子能活着出去,二皇子根本就上不了位。
所以是赵公公。
赵公公是平乐殿的太监,想在宫里安排事务,易如反掌。
太子祁昭往外跑的路,也是赵公公送去的。
赵公公根本不是送他出宫,赵公公是推着他往自己造好的路上去。
赵公公在把他往火堆里推。
而这份残害,转世后的太子祁昭却以为是恩情。
陆青泽突然有点想吐。
当年的一切,都是赵远温计算好的。
他把祁昭送进北门,让他往皇帝那边去,然后假死。
他知道皇帝那时会安排他往北门去……李无已曾是国师,底下的孩子一定个顶个的也都会些玄的,算也算的出来。
“他们早就想叛国了,早就想把大衡毁掉,也一早就盯上太子,所以他才会去当了你的贴身太监!”
“一个是赵远温,另一个是朝中太尉,还有个御林军的副统领!”
“这三人在京里一早就埋了路,给敌军铺好了路,所以大衡才能一夜覆灭!”
“覆灭后,赵远温就杀了其余的兄弟姐妹,只留下了自己一个……二皇子也默许了他这样做,毕竟上岸第一剑,最先砍的就是身边的心腹!”
“许多人都如此,陪你走过来的,最是知道你的软肋!日后若是对你起杀心,他们最是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杀得最绝的!”
“陪他叛国的人太多,一个个防着费心费力,倒不如由着赵远温全杀了!这样,需要防着的就只剩下赵远温,而赵远温杀了人的把柄也落在自己手里了!”
陆青泽莫名其妙:“可赵公公为什么要杀兄弟姐妹!”
“鬼知道!多半是那些兄弟姐妹和他意见不合,或者因为什么反目成仇了!”祁邕道,“你管他呢,你也不是没害过你弟弟!很难理解吗?你!”
“那也比不过你亲手把太子皇哥杀了!”陆青泽气不过地反击了句,“之后呢!把其余兄弟姐妹杀了以后,他就想让自己长生,所以才有了之后的那些事!”
“恐怕是!”祁邕说,“就算是兄弟姐妹都想叛国,但也会各怀鬼胎!恐怕赵远温是个疯子,除了叛国就想让自己长生,让大衡天子这一脉永远受他诅咒,被他吸血!”
“意见不合出了分歧,就动手了吧!”
“也就是说,叛国臣有好几个,但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一个!”
“叛国臣杀了叛国臣,最后把自己做成了鬼!”祁邕喊,“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村子里啊!我在跑啊!不然还会在干什么——噗!”
话没说完,楚樾突然停了下来。
陆青泽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楚樾一身邦邦硬的战甲,陆青泽一撞上去,立马感觉鼻子痛得都凹陷下去,两眼飙泪眼冒金星,有什么东西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楚樾回身一看,吓得脸都青了,赶忙抹掉他鼻子里流出来的血。
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个手帕来,递给陆青泽,让他擦擦脸上的血。
“抱歉殿下,”他边说着,边抻长脖子往后看了看,松了口气,“总之是离远了,现在应该安全。”
陆青泽用他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血,然后就抵住鼻子,开口说话时,声音都发闷:“话说我们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