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过姜凝雪面前。这次她不已经不再是那个卑微低贱的下人，而是陆家大小姐的身份
脚下是厚厚的积雪，每一步都留下浅浅的脚印。
她低着头，尽量不让自己去看姜凝雪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
“站住。”姜凝雪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像一把利刃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初棠停下了脚步，却没有抬头。她的睫毛轻轻颤抖，像寒风中瑟缩的蝴蝶。
“见到我，为何不行礼？”姜凝雪的声音里充满了傲慢和不屑。
初棠紧咬着下唇，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在心底里给自己打气。
“我……”初棠的声音细弱蚊蝇，几乎听不见。
“你什么你！？”姜凝雪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初棠，“一个贱奴，也敢在我面前摆谱？”
姜凝雪身上穿着厚厚的狐裘大氅，衬托着她娇小的身躯更加玲珑有致。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而初棠，只有虽也是穿着华丽价值万金的衣服，但是在听到姜凝雪的声音一瞬间，遍体生凉。
内心却犹如纸糊的墙壁一般，摇摇欲坠。
姜凝雪的话，像一根毒刺，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底。
“春桃，我们走。”初棠强忍着泪水，转身欲走。
“站住！”姜凝雪厉声喝道，“我让你走了吗？”
初棠没有停下脚步。
“你敢不听我的话？”姜凝雪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少夫人，如今我们小姐是陆府嫡亲的大小姐，和少夫人您是平起平坐的，所以并不需要施礼……”春桃实在看不下去，上前一步为初棠辩解。
“春桃！”初棠惊呼一声，想要阻止春桃。
她知道，姜凝雪的脾气，一旦发起火来，后果不堪设想。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插嘴？”姜凝雪柳眉倒竖，怒视着春桃。
“来人！把这个以下犯上的奴才拖下去杖毙！”姜凝雪厉声喝道。
周围的丫鬟婆子都吓得噤若寒蝉，没有人敢上前求情。
初棠猛地转过身，直视着姜凝雪。
她的眼神里，不再是胆怯和自卑，而是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白露和蒹葭狞笑着，一左一右，粗暴地钳住春桃瘦弱的胳膊。
春桃疼得脸色发白，却咬紧牙关，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眼看着春桃就要被拖下去，初棠的心脏猛地一缩。恐惧，愤怒，还有深深的无力感，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想起昨日陆砚辞的强迫，想起姜凝雪轻蔑的眼神，想起自己卑微如尘埃般的存在。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住手！”初棠的声音虽然依旧颤抖，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姜凝雪轻蔑地一笑，“怎么？心疼你的丫鬟了？”
“她是我的人，你没有资格动她。”初棠一字一顿地说道。
姜凝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花枝乱颤。
“你的人？你不过是个替身，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初棠的呼吸一滞，姜凝雪的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