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檀香袅袅，烟雾缭绕，却掩盖不住空气中那股冰冷的味道。
姜凝雪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膝盖疼得钻心，但她更恨，恨不得将将初棠撕个粉碎。
“初棠，都是你，都是你害我！”她咬着牙，眼里满是怨毒的光，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夜深了，祠堂外，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姜凝雪苍白的脸上，更显得她此刻的狼狈和狰狞。
初棠着一身绣着金线的芙蓉雾衫，端着茶水婷婷聘聘的走进祠堂，容颜绝色，光彩照人，与此刻阴冷的祠堂格格不入。
“你来干什么？”姜凝雪冷冷地看着她，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她此刻恨毒了初棠，恨不得将初棠的身上盯出个洞来。
“凝雪姐姐，你别生气了，喝杯茶消消气。”初棠把茶杯递过去，语气轻柔，像是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姜凝雪一把打翻茶杯，“滚出去！别假惺惺的！”
茶杯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茶水四溅，初棠却像毫无察觉一般，依旧站在原地，只是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蒙上了一层水雾。
“凝雪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也是被逼的。”初棠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语气里满是委屈和无奈。
“被逼的？你少在这里装可怜！”姜凝雪冷笑，“你敢说你不想爬上陆砚辞的床？”
“我……”初棠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只是那双眼睛里满是挣扎和痛苦。
“我告诉你，今晚你继续服侍世子！”姜凝雪猛地站起来，指着初棠的鼻子说，“否则，你那个柔弱的妹妹的心药就要断了！”
她知道初棠的软肋，也知道如何才能彻底击垮她。
初棠一听闻，自己妹妹的心药就要断了，顿时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你……你不能这样！”她紧紧地抓住衣角，声音颤抖，却透着一股无力感。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你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丫鬟，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姜凝雪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只剩下满腔的恨意和嫉妒。
凭什么陆砚辞对自己避如蛇蝎，不愿意和自己同房。
而这个假冒自己的丫鬟，却能每日如鱼得水，代替本应该是自己的位置？
躲在暗处的刘嬷嬷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暗自得意。
“小姐，夫人的意思是，只要等初棠怀上世子的孩子，也不过十个月的工夫，有了长子小姐也能在这陆府站稳脚，所以这世子不愿和小姐圆房，也不打紧，最主要的是要看好初棠这个丫头，绝对要狠狠地拿捏着她，让她听我们的话。”刘嬷嬷压低了声音，在姜凝雪耳边低语。
姜凝雪心中虽是不情愿，低贱的丫鬟怀上自己最爱的丈夫的孩子，但是在巨大的权利诱惑面前，她最终还是妥协了。
“既然如此，那就依照母亲的意思办吧。”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看了初棠一眼，重新气呼呼的跪在蒲团之上。
“嗯，只要是初棠怀孕了，小姐的地位也就稳妥了。”刘嬷嬷浑浊的眸中露出一阵精光。
初棠瘫软在地上，泪水决堤，绝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知道，自己要是不听姜凝雪的话，自己的妹妹婉宁一定会受到非人的对待，她无路可逃。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祠堂里，照着那道孤寂坚韧的身影，更显得凄凉和无助。
——
窗外，夜雨敲窗，淅淅沥沥，如同初棠此刻的心情，纷乱复杂。
陆砚辞的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书墨香味，书案上，摊开的书页却久无人翻动。
此刻陆砚辞正在浴室之中，强健有力的手臂，搭在水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