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月，杜芳的月事没来，她去医院检查，被告知怀孕了。
宋老爷子得知这个消息，还特地带了礼物上门看望她。
憨厚的前夫，又是给他点烟，又是倒水。
在前夫看不见的地方，宋老爷子的手，一下子放到她大腿上。
他布满褶皱的脸上，满是笑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还是你丈夫的种，如果是我的，希望她是个女孩，等她长到和你当年差不多十二岁的年纪，我这个做爸爸的，肯定把她接到身边好好疼她。”
已经过去二十多年，这句话，却像拿刀刻在杜芳的心尖尖上。
她一分钟都不敢松懈。
她真的很怕林燕就是宋老爷子亲生的，宋老爷子万一知道了，林燕就是第二个她，不，会比她更凄惨。
默认林燕是她前夫亲生的，反而激不起宋老爷子心里的那份变态。
这也是为什么，前夫想去做亲子鉴定，她不惜用死威胁他的原因。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杜芳用手背擦了擦眼角，为了林燕，她必须要坚强。
站直身子的时候，头晕目眩，还差点一个趔趄，眼看要摔倒，一双手及时扶住了她。
杜芳抬头，她看到了本应该在上夜班的苏清麦。
“太太。”杜芳震惊道，“您怎么回来了？”
苏清麦抽出张纸巾递给她，“我忘了东西，回来取一下。”
“您都听到了？”杜芳接过纸巾，边擦眼角边问苏清麦。
苏清麦不置可否，“杜姨，我代表宋怀言，和你说声谢谢。”
杜芳眼眶通红，她的确长得很秀气，虽然没有刻意的保养，四十五六岁的人，五官依然能看出年轻时的精致。
“太太，不用谢，照顾好你们的日常起居，是我应该做的。”
苏清麦拉过椅子坐下，“杜姨，你知道的，我说的谢谢，不单单指对我们日常起居的照顾，更有你不把我和宋怀言的一言一行都传回宋家老宅。”
她连宋老爷子几个字都没说，用宋家老宅替代，足以说明，她对宋老爷子充满不屑和鄙夷。
本就是为老不尊的人，怎么配得到别人的尊重。
杜芳猛地一怔，“太太……我……”
她没想到苏清麦这么聪明，难怪宋老爷子不放心老宅里其他的佣人，非指派她来监视宋怀言和苏清麦。
“其实……哎……”杜芳想开口解释，却不知道话要从何说起。
苏清麦看着她，慢条斯理的说道：“杜姨，还有件事，你误会了，让你来我们这里照顾日常起居，是宋怀言提的。”
杜姨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是先生提的，不是宋老爷子安排的？”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苏清麦点点头，“找到机会，你可以亲口问一下宋怀言。”
“先生他早知道宋老爷子对我……”后面的话，实在太难启口，杜芳停顿了。
“宋怀言很聪明，他虽然去老宅的次数不多，很多事，对他来说一眼透。”苏清麦夸奖宋怀言的时候，嘴角忍不住的微微上扬。
这个小细节，她自己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