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白露早嫁一个多月,肚子却一直没动静,婆婆都开始对她有意见了。
上次加上上次,被白露骗回去的六百块钱,她想从杂货铺的账上刮回来,却恰巧又被来店里拿盐的婆婆看到。
对她非打即骂,骂她是不下蛋的母鸡,骂她偷奸耍滑,败家娘们。
想到这一切都是白露造成的,李水仙就想给白露一巴掌,但上次的教训,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朝萧伟骂话。
“没爹没娘的孩子就是没教养!”
白露眸色骤冷,冷声反讽:“你有教养,教别人喝农药骗钱、教唆别人打掉肚子里的孩子,这就是你刽子手的教养吗?”
李水仙被讽得满脸通红。
周围人多,她开口都是压低声音,白露却分毫不压,周围听到话的萧家人,全都朝她射来凌厉切割的冷刀子。
“什么人啊,这么狠毒!”
“不仅教唆别人喝农药骗钱,还教唆别人杀掉小生命,简直就是毒妇!”
“这女人面孔看着陌生,不是我们萧家人吧,谁家的儿媳妇这么狠毒啊!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让她进门了。”
白露虽是冷言冷语,却一脸严谨肃然,气势俨如公正严明的审判者。
让人不由自主信服。
周围的三姑六婆,七大姑八大姨们,全都对李水仙开启批斗大会。
把她狠狠钉在耻辱柱上不敢吱声。
李水仙今日来祭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心知不能留下坏印象。
不敢反驳,只能匆匆对白露笑着说了句“你记错了吧。”就落荒而逃。
萧伟看着白露,目光有不可思议,错愕,意外,唯独没有害怕。
白露平时都挺好说话,看起来就像没脾气,有脾气也不会骂人。
顶多炒辣椒。
萧伟第一次看到她冷言冷语怼人,不仅没觉得不好,反而觉得亲切。
被维护的亲切。
心里突然暖暖的,手被她牵着上山,也不觉得有多别扭了。
就是这山吧……有点高。
萧氏先祖的墓还在山顶。
白露和萧伟爬到山顶,累得不想说话,一大一小挨着树捶腿。
扛着锄头铁铲的萧家人,开始清扫祖墓周边的杂草,低矮灌木丛。
那道颀长伟岸的男人身影,手中也握着铁铲,清理坟堂边上的野草,旁边还有人跟他热情搭话,他似乎不太适应,回了几句,就提着铲子去别处了。
不料,别处也有热情的萧家人。
还是从南市回来的生意人,十分自来熟的跟他搭话:“最近怎么没在南市看到你?听说大老板最近新开了路子,是条正儿八经的生意路,你这么年轻有能力,可以跟他提换条道碰碰运气。”
“小镇没有出路,平城的发展一眼看到头,南市的机会多些,你去南市开路,我们日后肯定有机会互惠互利。”
在南市做生意的人,只要行情没差到扶不上墙,都听说过大老板。
行情太差的,那就更深切体会,大老板麾下那个会收账的恶霸萧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