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雅雅一口否定心里有我,可她母亲已经从她的表情上看出来,她说的不是心里话。便私下跟家里人说:“雅雅恐怕心里还真的有他那个老弟,我是这么看的,就算她心里有老弟,可老弟现在是什么人,堂堂的副区长吔,而且还是小伙子,啥样的女人找不到?不是我对自己的女儿没信心,她的条件摆在那里,估计想也是白想。为了防止她跑回去,从今天起,你们把她盯紧了,千万不能让她跑了。至于嫁给那个人的事,咱们给对方说清楚,给她一些时间。我想,时间长了,她会慢慢转过弯来的。而且,我们一家人还可以继续做她的工作。”
雅雅的母亲离开房间后,雅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思考,我的母亲对她好,她对母亲好,这都是事实,从情感上来说,如果要离开母亲,她还真的有些舍不得。至于我,她虽然早就察觉到了我的心思,自己也很喜欢这个老弟,并且我已经向她表明了心迹,她相信我说的是真话,也看得出来,我真的想娶她。可是,还有令她更纠结的是,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是不知道的,不但我不知道,连我哥都不知道,这个问题只有她知道,完全可以隐瞒一辈子,反正我也不会知道。可是,她又觉得,我既然真心爱她,她就不应该对我有所隐瞒,否则就辜负了我对她的爱。如果我知道了这个问题,大概率就是,我会嫌弃她,我们要想走到一起,那就根本不可能。
通过这一番思考,雅雅这才发现自己心底的秘密,原来自己早就爱上老弟了,既然爱老弟,就要让我知道一切,她才能心中没有任何阴影地跟我过日子,也只有这样的日子才是真正幸福的。所以,雅雅决定,要跟我彻底谈一次。
我知道雅雅回了娘家,具体为什么,雅雅当时在电话里没跟我说。虽然她只走了两天,可我的失落感非常强烈,每当回到家里,没有雅雅熟悉的身影与甜美的声音,看到空荡荡的家,我显得很烦躁,坐立不安,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我不会做饭,晚饭只好点外卖,可我吃着外卖,无论如何都吃不起劲来,哪怕肚子饿得在闹革命。我自己清楚,因为外卖不是雅雅做的,再怎么好吃,我都吃不出雅雅的味道,自然也就味同嚼蜡了。
这是雅雅走了的第三天,我正在办公室处理一些事务,接到了雅雅的微信,大意是:其实,母亲把我叫回来,就是想让我嫁人,具体的人选家里人早就物色好了,但我至今没有答应。嫂子记着老弟说的话,你的心中给嫂子留得有空间,嫂子相信老弟说的话,也希望能够走进老弟给我留的那个空间。老弟,嫂子知道你爱嫂子,嫂子也爱你,这是我回家来才发现的,看不到你,我的心空落落的。不管我们的最终结局是什么,嫂子的心里一辈子都有老弟。
雅雅在微信里,把她的那些纠结全说了出来,最后说,还有一个比这些都更重要的问题,嫂子希望当面跟你把这个问题讲清楚。总之,所有这些纠结,是我要面对的,也是你要面对的,如果你想清楚了,就来找嫂子。要是想不清楚,不要勉强自己。
雅雅这话的意思非常明显,如果我决心要娶她,那我就去找她,如果我不去找她,那她就将考虑自己新的生活。
看完微信,我立马叫来办公室主任,对他作了交代,算是请了假,立即动身去找雅雅。
从市里到雅雅的家乡,也就几十公里的路程,班车走高速,一个小时就到了。
雅雅的家我去过,离长途汽车站不远,步行也就十多分钟。
当我出现在他们家的时候,一家人都吃了一惊,没想到我会来。雅雅这会在自己的房间,一听到我的声音,飞快跑了出来,直愣愣地看着我,满是惊讶与欣喜。因为她知道,我接到她的微信,立马就赶来,说明那些纠结我不在乎,也说明我对她的心意苍天可表。
虽然我来得匆忙,却没忘记给雅雅的家人买些必要的礼品。放下礼品,我对雅雅的父母说:“伯父、伯母,嫂子叫我来,是有一件事要跟我商量。”
雅雅的母亲说:“你们有事要商量,那你们去商量吧。”
雅雅家是过去的老房子,有一个天井,她的房间在最里面,虽然她出嫁了,可她的房间始终给她留着,回家来方便住。此时,雅雅也顾不得避嫌什么的了,直接把我带到了她的房间。
一走进房间,我就嗅到了雅雅的气息。也不知道我的鼻子特别灵,还是怎么的,当年在那个梦里嗅到的气息,后来在雅雅身上嗅到了,从而更加坚定了我的信心,雅雅就是梦中的那个女神。
房间里的陈设比较简单,除了一张床,就是一个梳妆台、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雅雅把门轻轻掩上,让我坐在椅子上,而她自己坐在床上。
雅雅先开口,而且很直接:“老弟,该说的话我都说了,对于嫂子纠结的那些事,你怎么看?”
这是一次心对心的交流,关系到两个人的一生,用不着铺垫,更用不着遮掩,一切都是坦然的,我回答道:“雅雅,你所纠结的那些事,我也纠结过,但我早想明白了,我们不是为他人而活着,是为自己活着,为爱活着。因为我真心爱你,所以,一切纠结事实上都不存在。至于妈的思想工作,我认为,我和雅雅是能够做得通的。”
我和雅雅没想到的是,她的母亲早跟进来了,身体靠在墙边,我们的谈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雅雅想了想,说:“既然老弟不纠结,嫂子也就不纠结了。但是,我把你叫来,就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只有这个问题讲清楚了,你不嫌弃嫂子了,嫂子才能心中一片光明地接受你的爱。”
雅雅的母亲听到这里,心想,两人早就心中有对方了,只是一直没说出来,没捅破那层窗户纸。不过,雅雅说还有更重要的问题,这却让她一头雾水了,她怎么也猜不透,这个更重要的问题是什么。看来,两人今天要商量的事,就是这个更重要的问题。
雅雅的母亲这时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要是这个老弟能成为自己的新女婿,就比那个男人强了一百倍,就算他哥哥跟他相比,也差了十万八千里,老话说的乘龙快婿,不就在眼前吗?再说了,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区长,今后的官还不知道要做到多大,有了这样的女婿,光宗耀祖那是必然的。她越想,心头越甜,同时也暗暗庆幸,幸好雅雅没有答应嫁给那个男人,否则这个女婿就归他人所有了。
这时,雅雅又开口了:“老弟,在我说出这个更重要的问题之前,我要先跟你说清楚。我要说的问题,关系重大,我本来可以隐瞒的,估计你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自然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但是,嫂子觉得,要接受你的爱,嫂子就不能对你有任何的隐瞒,否则,我就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对我的爱。”
我一脸诚挚地看着雅雅:“嫂子,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这些年来,我对她的称呼就两个,或是嫂子,或是雅雅。
雅雅拿一双深情的眼睛看着我,这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当我把这个问题讲出来以后,怎么选择,是你的事。如果你选择离开,嫂子绝没有半点怨言。我要你答应嫂子,如果你选择我,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也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勉强,完全因为你爱嫂子,老弟,你能答应嫂子吗?”
我也拿同样深情的眼睛注视着雅雅,语音中充满了柔情与坚定:“嫂子,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