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梅看着兄妹两个，欣慰地笑着，眼角却是湿润了。
她十几年浑浑噩噩，对不起女儿顾青璐，也同样对不起儿子顾青阳。
在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时候，儿子的脸上再也不见笑容，他渐渐长大，变成了男子汉。
“小小，哼，你终于舍得回来了。”顾老爷子在屋里等了一会儿，还是等不及，这不还是拄着拐杖走了出来，站在堂屋门口，一副不好哄的模样。
“爷爷。”苏晓欣喜地朝他奔过去，如雏鸟归巢。
顾老爷子不自觉就张开了双手，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含笑期待。
苏晓奔过去轻轻抱住了顾老爷子，“爷爷，我这些天可想您了。”
顾老爷子顺势拍了拍她的后背，两人这才分开。
老爷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意味不明道，“哼哼，小丫头骗子，我看你一点都没瘦，还胖了些，这些日子在外面玩疯了吧。”
“嘿嘿，还是爷爷懂我。”苏晓扶着他往里走，一边交代这些日子在外头的吃喝玩乐。
顾青阳看着一老一少的背影，心里有些羡慕，又有些懊恼，刚刚他的表现肯定不好，不然，妹妹为什么没有高兴地奔向他抱他？
实名羡慕嫉妒了。
客厅里，不时传来顾老爷子和苏晓的笑声，可见两人相谈甚欢。
人间悲欢不同，有人欢喜就会有人悲伤。
城北一间小院里，同样儿子回来了，原本也该开开心心的，却因为秦慧芳的病情，院子里是化不开的愁苦。
顾知过，也就是金焰看着躺在**的女人，一脸黑线。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秦慧芳压着喉咙口的痒意道。
“去医院看过了吗？”顾知过问。
秦慧芳焦急地保证着，“知过，我真的没事，已经找街道医生看过了，咳咳……”
伴随着一连串的咳嗽，顾知过紧紧拧了眉头。
当初他答应去部队，和顾老爷子有过交易，就是让顾老爷子照顾秦慧芳，为她治疗双腿。
如今，却一点没有动静，这让他十分恼火。
“哥哥，喝水。”金灵捧着茶缸子进屋。
“灵儿，你照顾好妈，我出去一趟。”顾知过拧着眉头就要出门。
秦慧芳连忙叫住他，“你是要去顾家吗？不要去。知过，听话，顾老爷子派人来看过我的腿，是妈妈没有同意做手。”
顾知过停下脚步，不可思议地转头，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
秦慧芳眼神黯淡，唇角的笑意有些凄惨，“我这样是报应，有什么权利医好，而且，手术还有风险，我还没有活够，还没有看见你结婚生子，我不能死。所以……是我怕了，是我拒绝了，你别去顾家，别再去麻烦人家了……”
秦慧芳说着这话，神情哀求，她其实内心极其不愿意儿子为了她去和顾家闹。
顾知过听着她的话，表情很是颓然，依着门框坐了下来，看着天空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