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寒风猎猎,数马嘶鸣,有低飞的鹰在他们头顶盘旋。
季庭屿骑着他的小马驹领先在一众高头大马之前,站在马鞍上高举绸带,风迎面而来,将他的发绳吹断,暖橘色的长发就那样飒爽地飘扬起来。
他毫不关心赛程,只在意有没有讨到爱人欢心,举着那条绸带朝贺灼高喊:“白色喜不喜欢?不喜欢就换一条!”
贺灼早已被他迷得心醉神迷,望着马背上的猫咪,只觉追随他一辈子都愿意。
“那就换一条,要蓝色的。”
那姿态简直像是恃宠而骄的妖妃向昏君讨要礼物,把场上至今收获为0的选手气得倒仰。
季庭屿还真就随手把白绸挂在路过的马上:“我对象不喜欢,送你了。”
他这次罕见地没去争第一,只是狠命扬鞭奋力跑在所有人之前,路过绸带也不捡,大方地留给别人,只认准终点那条蓝色的。
其他alpha见状也不好意思再去挤他,人家就想要一条蓝的送给男朋友,哪能那么没眼色非给人找不痛快,想通之后隐隐还有些羡慕场下同为alpha的贺灼。
他们都是赢来绸带送给心上人,只有他能被心上人送绸带。
最后季庭屿当然是得偿所愿,拿到了那条蓝色绸带,举起来朝贺灼挥得那叫一个欢,耳朵都兴奋地直立起来,满脸都写着:“我成功了!快夸我!”
他没留在终点等着排名次,直接调转马头跑向贺灼,快到近前时抛出绸带圈住他后颈向上一勾,贺灼顺势翻身上马,从后拥住他。
身后响起海浪般的呼哨声,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
季庭屿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过身,一把扣住贺灼的后颈,强势地吻了上去。
起哄声陡然拔高一个度,耳膜被喊得炸裂。
但季庭屿不管不顾,像只发狂的狼崽胡乱啃咬,连缰绳都放了。
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场内时,众人只能看到贺灼弯起的嘴角,和牢牢地护住季庭屿的怀抱。
舌尖如同过境的狂风,给贺灼带来一阵尘土味的寒凉,比红酒玫瑰更让人如痴如醉。
两人紧贴的身体异常火热,放在身上的掌心滚烫,就连呼出的气都是灼人的。不知道谁的嘴巴被咬出血了,口腔中炸开一点铁锈味。
这才让他们清醒片刻,放开彼此后绵绵地对视着,视线中仿佛拉出几道暧昧的丝线,让他们只犹豫了几秒就又难舍难分地亲在了一起。
这一吻终于结束时,身下的马都饿得窝在池边吃草了。
季庭屿气息不稳,喘个不停,贺灼贴着他的嘴角摩挲。
“亲得乱七八糟。”
“乱七八糟你也喜欢。”猫咪张扬地看向他:“我什么样你都喜欢。”
贺灼看迷了眼,喉结缓慢地上下滚过,开口时声音哑得如同烧着的砂纸,粗粝地碾过季庭屿的神经:“我真想上你。”
季庭屿咽了口唾沫,反手来摸他的脸,眼神极其勾缠,“是不是我刚才问你要哪条绸带时,你就想上我了。”
“嗯。”
他一如既往地坦然,配上这样暗哑的语调尤其性感。
季庭屿往他下面瞟了一眼,又看向四周,“虽然找个地方来场野的也不是不行,但我们今天就回去了,如果我——”
“如果你被我干得一瘸一拐地走回基地,罗莎琳一定会笑话你一整年。”
“我靠你怎么把我的心里话全说出来了!你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所以呢?”
“所以委屈贺总先忍着了。”
“也行,把绸带给我。”
他伸手去拿季庭屿马鞍上挂着的绸带,被小猫拦住:“等等!我废了千辛万苦才拿到的,你就这么要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