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骇的像是退潮之后，发现自己才是没穿内裤的那个。
黑三死死的盯着肖远，仿佛要在肖远身上看出点什么，然而他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肖远还是那个样子，一个一境小菜鸡，一个嫩到能掐出水的少年郎。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隐匿于凋零之中，不可能被找出来。”最终黑三没有忍住，还是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不知道。”肖远耸了耸肩。
肖远的确不知道，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只要知道黑三在这个领域里里就行了，杀生会带自己找到他。
“呵呵，有意思，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你这样的剑。”
黑三叹了口气，缓缓转身迈开腿。
然而刚走两步，他的头颅就冲天而起。
鲜血喷射而出，带起风一样的声音，很好听。
如梦似幻，生死逆转。
看着黑三无头的尸体，赵长姡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直到身边的白月明，抓着自己的手，无力的耷拉下去，她才回过了神。
“月儿，月儿……”赵长姡呆呆的看着白月明，她快要死了。
白月明其实早就应该死了，能撑到现在完全就是个奇迹。
黑三那一击，打烂了她的五脏六腑，神魂也被打碎。
这最后一口气，是肖远的剑气给她吊着。
现在赵长姡脱险了，最后的心愿完成了，吊着命的这口气再也提不上来了。
“月儿，不要睡，不要睡，求求你，求求你……”赵长姡紧紧的抱着白月明，无措的呢喃起来。
眼泪大颗大颗的滴在白月明的苍白的嘴唇之上。
“殿下，您的脸脏了……”
白月明想举起手，想给赵长姡擦擦脸上的血渍，然而这只手终究没有举起来。
肖远看着她们，白月明的最后一句话，触动了内心的某根弦。
肖远冰冷的内心，在此刻似乎有了一些温度。
……
很久很久，赵长姡才接受了白月明死去的事实。
她抱起白月明的尸体，看向东京的方向，“月儿我们回家，去看东京的烟花。”
赵长姡踉跄着走着，摔倒又起来，反反复复。
直到摔倒之后，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她抱着白月明的尸体，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哭自己的无能，哭自己的那一文不值的良心。
要是没有那点良心，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