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
看样子方释然的喝声还是有点作用的。
“希阿兰，这会我什么都不说，你最好自己交代！你应该知道我们找你是什么事吧？”
“官差大人！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相公的事情他人都已经死了，而且那跟我也没有关系。”希阿兰紧张的说道。
“可以啊！蛮聪明的啊！你倒是一推二五六的全都推到你相公身上了，行啊，那我们就不问这件事了，我们就来聊聊其他的事情，据我们所知，你和你相公常阿明这些年辛辛苦苦，前些年的时候，又要供他妹妹学手艺，自己的孩子又要在学堂识字，赚银子挺不容易的吧！而且听说你们家是你管账吧！怎么样？这生活过得艰辛吗？我说得对吗？”
“官差大人，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对，我们家是我管银子，但是银子都因为前些年马车祸赔偿给人家了。”希阿兰解释道。
“嗯，那既然这样，我问你件事，你相公的那辆马车买了多少银两，跟谁买的，你说你们家是你管账，这样一笔大的开销，你这个总不会告诉我你也不知道，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就真怀疑你了。”
“这，我，这，当时是一个叫大牛的！怎么了？有问题吗？”
“希阿兰！你撒谎，这辆马车是新集镇蚕茧站买的新马车，三个月不到就过让给了你们，希阿兰，你到现在还在隐瞒，根本没有李大牛这个人，是不是周二狗。”
“官差大人啊！冤枉啊！我，我，我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希阿兰惊慌失措的说道。
“好你个希阿兰！行，你还说你不知道，希阿兰，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既然你都说你们家没银子了，银子都赔偿给人家了，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了那辆马车还停在差役大队，人家叫你们去处理，你们也不去，那辆马车我们前几天去看过了，还挺好的，就算是个事故马车，怎么的也得值个几两银子吧，怎么？现在不在乎这几个银子了？”方释然追问道。
方释然的话彻底让希阿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撒一个谎需要无数的谎言来圆，只要有一个被拆穿了，那整个谎言都会暴露。
方释然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清楚这个女人本身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村妇女，是没什么心机的，这也是为什么他选择先审希阿兰的原因，就是希望能从她这打开一个缺口，看着眼前这位脸上的慌乱，方释然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该下最后一剂猛药了。
“别装了！希阿兰，我们如果不知道点什么！就不会来问你了！你和常阿明的孩子今年多大了？”
“娃娃今年15岁，在家！”
“哟，按照这个年纪！那今年应该可以参加乡里考试了吧！”
“学堂的师傅都夸这娃学的还不错，就在宿县！”
说到了儿子，刚刚还有些慌乱不知所措的希阿兰竟然神奇地平静了下来。
“希阿兰！那要恭喜你了，我记得我那个时候在学堂的时候最怕写文章，你不知道，我在学堂的时候，有个师傅，我父亲就是个种地的，偏偏那个时候师傅动不动就让我们写什么我的父亲我的母亲这些作文，我最怕写这些了，你儿子呢？他们是不是也经常有这样的作文？”
“嗯？是，是有。写完了还读给我听！”听到这个希阿兰似乎也知道了方释然想问什么了，低着头声音也有些低沉。
“哟？他一般怎么写？写他的父亲死在大牢里了，将来你会不会告诉他实情，希阿兰，你不为自己考虑，你难不成也不为你儿子考虑吗？马上要上乡试了，我们没有证据是不会来找你的，按照我朝律法，如果参加乡试的父母，有问题的话，那他是没有资格参加的！现在问你是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我们相信即使你知道一些事情，也没参与多少，我们去你们老家调查过你们，你知道？到现在你们村子里的很多人提到你们都竖大拇指啊，说你们夫妻俩老实本分，心地善良，住在你们家后面的那个大妈，你还记得吗？她到死据说都念着你们的好。”
“官差大人，行了！你别说了，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希阿兰已经是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
“希阿兰，你就不想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考好，将来参加乡试，一步步考的好，参加殿试！为朝廷所重用吗？你就忍心看着他被别说自己的父母都犯法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无知，你会毁了他的一生，你对得起死去的常阿明吗？”看到希阿兰的样子，方释然继续追问道。
“求求你，求求你，别说了，别说了，我都说，我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求求你们别告诉我儿子，他是个好孩子，他不能不上学的，不可以不考取功名，我想他以后有大出息！求求你们了！”希阿兰撕心裂肺哭着说道。
“希阿兰，你放心，只要你说的都说真话，并且帮助到我们了，我们肯定会向上面申请对你从轻处罚，这样你还能看着自己的儿子成家立业。”
“官差大人！我说，我都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那好子，你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首先就是常二霞吧，她和曹大傻是什么关系？”
“她，她是曹大傻的情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方释然继续追问道。
“记得两个月的时候，她突然跑了回来告诉我们她怀孕了，我们当时气的呀，直喊着要打死她，但是无论怎么都不能要，他们兄妹父母走得早，他也就这一个妹妹，所以我们两口子就经常说就当是自己生的女儿，那年他们中医馆到了学习的时候，阿明不想这丫头太辛苦了，就找到点关系给她安排到了我们新集镇蚕丝工坊的谋生，可是没多久，这孩子就拿很多钱回去，有将近几千两银票，当时就把我和阿明吓傻了，我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两啊，再后来她就走了，我们其实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然后呢？那个时候你们不知道她和曹大傻的关系吗？”
“后面的还真不知道，然后就是突然有—天她抱着个孩子回来了，穿的衣服，用的首饰都是上等的玉器！打扮得就跟省城的人一样，还怪阿明为什么不把留下的银子改善家里的生活，那笔银子我和阿明不敢用啊，一分银子都不敢花，真的，一开始的时候我们甚至都睡不着觉，再后来阿明想自己买个马车，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就突然有一天直接拉着阿明去登记过户了，后来当天晚上阿明就驾着那辆马车回来，也是阿明告诉我的，说是乡里蚕茧站的马车，是站长大人亲自去过的户，而且阿明还叮嘱我说，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是一个叫李大牛的人。”
“好！那当时的马车花了多少银子？”
“根本就没花银子，一两银子都没花，反正阿明说是有人送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