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移开目光，无甚感情回。
“季绾绾自己选择了那疯妇，如今已不算是我苏府的人，世子妃想怎么处理都行。”
季倾宁嗤笑一声。
“是吗？即便我将她带回去杀了也没事？她怎么说也是为你孕育过孩子的人，你如此绝情良心当真不会不安？”
“什么孩……”
苏澈安下意识就想反驳，脑子里却倏然浮现季绾绾身下那摊血迹，他不可置信地回头。
对方见他终于肯正眼瞧他，努力地挣扎起来，只因身子过于虚弱又在雪地中冻了这么久，声音微弱。
“澈安哥哥，你将我推倒后我就腹痛难忍，之后更是血流不止。”
这一声声虽轻，却如重锤般砸在苏澈安心尖。
之前争吵时季绾绾纠缠得厉害，苏氏也忽然晕倒，他一时气急便将人猛推出门。
可原来，绾绾怀孕了吗？
连大夫都没查出，那孩子岂不是两月不到？
他踉跄一步，随后走向季绾绾，蹲下身去，双手颤抖着想去触碰对方。
心中愧疚和愤怒交织。
他从未想过，自己一时的武断会导致这样的悲剧。
“绾绾……”
季绾绾急忙拉住他手，继续哀求。
“澈安哥哥，我……我好痛……救救我和我娘。”
苏澈安却在听到周氏那一刻，好似清醒一般，想抽回手，却被对方紧紧拽住。
季绾绾眼中泪光更盛。
从头到尾，季倾宁都是冷眼旁观，眼中充满了讥讽和不屑。
这对渣男贱女前世伤害女主时，可有想到他们会有今日这样惨状？
“看来苏公子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过，现在才来关心，不觉得太晚了吗？”
她抬手接住一片雪花，神色冷冽。
“给你十秒，救她们，或者休书一封。”
苏澈安震惊抬头，嘴唇翕动。
季倾宁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径直开始倒数。
“十。”
“九。”
“八……”
一声声倒数如催命符一般。
苏澈安面色苍白地盯着雪地中的那抹鲜红，和那气息奄奄的枕边人。
与之相握的手剧烈颤抖着。
季绾绾拼尽全力想要抓着这最后一丝希望。
可就在数字到达“一”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