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叫得过于大声，吓得刘管家赶紧冲她比了噤声的手势。
周氏也赶紧捂住嘴，但还是得意地说了句。
“如今那小贱人都没了还怕什么？”
原来，两天前。季绾绾被她劝好后，周氏又开始来处理白薇的忌日一事。
只一看到那些被她扫落在地的账本，周氏就怒从心中来，更是对季倾宁破口大骂。
季绾绾见状却忽然勾唇一笑，道。
“娘，你不觉着这正是个机会吗？”
周氏正在怒气中，随口问。
“什么机会？”
季绾绾脸上笑意更深。
“杀季倾宁的机会！”
周氏呆愣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问。
“你可是有了什么主意？”
季绾绾脸上带上几分阴狠。
“娘可知近来京郊有流寇作乱？”
流寇这事最近在京中不算小事。
随着温度日渐下降，不少在外的富商都陆陆续续赶回京中，以免遇上大雪等天气难以回京，误了与亲人团聚的时间。
可京郊不知怎么的，忽然来了一波流寇，频频打劫这些路过的富商。
偏这些流寇很是狡猾，行踪不定，在西边山头干了一票就往东边、南边去，官府追查起来也很费事。
周氏恍然大悟，眼露精光。
“你的意思是趁着忌日，让流寇来杀季倾宁？”
季绾绾点头。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不但能除去季倾宁，还不会有人怀疑到她们母女身上。
可周氏很快又犯了难。
“但万一那些流寇趁机真的抢劫我们，或者误伤了我们怎么办？”
流寇怎么说也是穷凶极恶的，出尔反尔也不是不可能的。
周氏的担心不能说没有道理，季绾绾却是早就想好这种情况。
她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充满冰冷的算计和深沉的恶意。
“娘，你傻呀。祭拜结束，季倾宁必然是要回王府的，怎么会与你同路呢？”
“可万一她就是跟着我们一同走怎么办？”
周氏还是担心。
季绾绾叹息。
“那就半路停下，找个机会你与爹一同离开片刻，让流寇——”
当时她们二人正说到这里，季倾宁便忽然走了进来。
虽然话没说完，但周氏已经完全放了心。
深觉还是自己女儿有主意。
那日送走季绾绾后，她便立刻找了刘管家，让刘管家去买通流寇，只等着忌日这天。
不想一早，却看见盛明城来访。
这是她始料未及的，她以为像盛明城这种皇亲国戚是不会来给白薇这样一个平凡夫人拜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