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边季倾宁已经决定迂回提醒盛明城，兵部侍郎是影杀楼身后势力之一这件事。
她抬头，对上陷入沉思的盛明城的双眼。
对方的眼睛明明在看着她，注意力却已经不知飘到了何处。
不过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对方失焦的眼很快重新聚集到她身上，并问。
“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不过是短暂失神，也许盛明城只是刚好在想别的事。】
季倾宁如是想着。
也就不再在意对方的异常，将自己准备好的说辞一一说来。
“我只是想收回刚刚说首辅也许不是神秘人那番话。”
早已听过她心声的盛明城依旧做出一副饶有兴致的神态，问。
“为何？”
季倾宁将手中正在分配的丝线放到一旁，神色认真。
“我记得你曾说，当日那封状告昭宁王府与丞相府有矛盾的奏折是匿名的。可朝中有几人能做到绕过中书省、内阁甚至是皇上秘密递交奏折？”
“要想做到这点，要么是有一个武功极高的人或者御前做事的人，趁众人不备，将奏折放在皇上的书案上。”
“要么就是此人是内阁之人，因为内阁的人负责批红，是将奏折传达给皇上的最后一道关卡，这时候悄悄混入一封匿名奏折并不困难，而首辅很符合这点。”
盛明城倒是没想到她会从这点分析，不由挑眉。
“但也正如夫人所言，也有可能是御前做事的人偷偷放的折子，能收买御前做事公公或宫女的人可是大有人在。”
季倾宁也知自己这理由有些牵强，索性耍起无赖。
“我这不是推测嘛！反正从这点看首辅的嫌疑还是脱不了。”
她故意气呼呼别过头，想让自己生气的神色看上去更真实些。
盛明城却被她这番模样成功逗笑。
“行，都依夫人的。那依夫人来看，接下来如何调查更好？”
语气中是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宠溺。
季倾宁见他服软，笑容才重新爬回脸上。
“既然首辅本人查不到什么，查查与他交好的人如何？”
盛明城点头。
“我也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