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此时正急于讨好盛明郇,于是主动和季绾绾介绍道。
“这是王府的二公子。”
还不忘暗暗朝季绾绾使眼色,希望她能多说几句好话,哄盛明郇开心。
季绾绾本就带着巴结的意思来,自然拣好听的说。
她笑着行了一礼,姿势十分标准。
“原来是二公子,那岂不是姐夫的堂弟?难怪我一瞧着就觉得亲切,原来是一家人,如姐夫一般俊美聪慧。”
为了不显得马屁过于刻意,她还故意问了句季倾宁。
“姐姐你说妹妹说得对不对?”
季倾宁眼皮抽了抽。
【她都因为陷害我进过两次大理寺了,是怎么好意思继续和我姐姐长妹妹短的?】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她很不给面子冷脸道。
“你一口一个姐夫叫着,世子爷认吗?我可记得当初你的澈安哥哥说与世子爷同为季家的女婿,世子爷可是很不乐意自己与他相提并论。”
“而且长公主府里的事,我还没忘呢。”
季倾宁这态度不可不谓恶劣,让盛明郇大吃一惊。
他原本还被季绾绾那番不算曲意逢迎的话夸得还算熨帖,又因为姐姐姐夫那些称呼,不觉间被拉进了关系,对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可看季倾宁这反应,怎么两人不似姐妹,反而像是仇人。
长公主府里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他不由重新审视起季绾绾,比起她,他还是更愿意相信季倾宁。
只见季绾绾的脸色当即难堪起来,但转瞬又泫然欲泣起来。
“是妹妹不好,王府这样的高门大户又岂是妹妹这样卑贱之人能提的。至于长公主府里踩坏姐姐衣裙一事,都是妹妹不好。”
整个人因为眼中盈盈闪动的泪光,更加楚楚可怜起来。
盛明郇怎么看怎么觉得她不像是什么刁钻之人,而且只是踩坏衣裙,嫂嫂不该生气才是。
他疑惑地看着季倾宁。
季倾宁却依旧神色冷淡,脸上甚至带上些嘲讽意味。
“季绾绾你不去当史官可真是可惜了。”
季绾绾不解。
“姐姐怎么忽然这么说?”
季倾宁冷笑。
“春秋笔法被你玩得这么溜,明明是你收买丫鬟故意踩坏我衣裙,害我去换衣裳时险些丢了清誉,却被你缩减成是我怪你踩坏我衣裙。你说你是不是很适合当史官?”
这下盛明郇还有什么不懂的,看季绾绾的眼神也带了点嫌弃。
只觉她恐怕与她娘周氏是一样的人。
季绾绾暗自抓紧自己的袖子。
这季倾宁简直疯狗一只,说起话来半点面子不留,将她刚刚一番努力经营全部毁去。
但如今她也只能继续卖柔弱,否则刚刚那些架势岂不是更能让盛明郇看出是装的?
她眼角滚下一颗泪。
“不管姐姐信不信,当日妹妹真的不知那贺二公子的阴谋,至于踩坏你衣裙的确是妹妹当时见姐姐一支曲子惊艳四座,而妹妹我那时却才因着爹爹亲自去苏家惩罚了澈安哥哥,心中郁郁,才一时脑热做下。”
她以袖遮面,泪水越滚越多。
“可姐姐,咱们自幼便有不少打打闹闹,那时妹妹也只是存了打闹的心思,当真没有害人之心啊!”
季倾宁简直要给她鼓掌了,三言两语把害人说成是姐妹间的玩闹,这口才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