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倾宁率先反应过来,不由偷笑。
【周氏还真是谁不能惹就惹谁啊,这眼力见也是没谁了。】
连周氏骂她狗的事都不准备计较,只管看戏。
而盛明郇也很快明白,原本还没灭下去的火更是火上浇油。
他怒道。
“我竟不知这偌大丞相府,竟寻不出一个没眼疾的人!”
也不怪他对周氏误入他是王府下人如此生气,而是在此之前他能与丞相府那些下人争吵起来,为的也是这件事。
原来,那守门的下人同周氏存了一样的心思,看盛明郇一副书生打扮,只当他也是下人。
这才在季倾宁进门时连问也不问一句盛明郇是谁。
而季倾宁与盛明郇当时也没多想,只以为对方是不认识人,没打招呼便没招呼吧。
等季倾宁嘱咐那看门下人将盛明郇带去前厅招待,那下人因不敢招惹季倾宁,所以只管嘴上答应。
等人一走,就露出本来面目,让盛明郇自己哪凉快哪待着去。
盛明郇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哪怕是在游学途中,他也会因为是读书人被人尊重。
但他仍不知对方这是误会他是个下人,而是以为是这下人架子大,便怒道。
“这就是你们丞相府的待客之道?”
那看门下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何况以为盛明郇同自己一样也是下人,嘴里的话更是不干不净。
“呦呵!居然敢和我摆起少爷的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狗东西一个也敢让我伺候?”
盛明郇虽说是个纨绔,但更是读书人,身边那些狗腿子更是不会在他面前说这些污言秽语,所以论起骂人他还真不是这下人对手。
一时间只气得指着对方连说几个“你”,却硬是憋不出什么同样有杀伤力的话,搜肠刮肚半晌才来了句。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这话原本已经算得上粗俗,奈何那看门下人连字都不识,前面那些一句没懂,好在最后一句他听明白了,这是要他死呢!
原本被盛明郇纠缠而来的火气更盛,同样咒骂道。
“好你个鳖孙,欺负我没读过书,以为我听不懂你咒我死呢!你爷爷今天就把话撂这里了,我不伺候!你要真没地待,就自己寻棵树去吊死!”
说完就转身欲走。
盛明郇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主,立刻拉住他。
那看门下人却以为他是要动手,当即呼喊起来。
“兄弟们快来!”
其余下人也早已注意到他们的动静,现在听到这话,个个撸起袖子将盛明郇团团包围起来。
盛明郇和盛明城那个假花架子不同,他是个真花架子。
根本没学过什么武功,就连现在学的一点都是昭宁王过去强行抓着他练的,对付一个没武功的普通人也许还有些优势,可面对这么多人,他只有挨打的份,当即害怕起来。
他咽咽口水,发出警告。
“你们可知我是谁?你们这样昭宁王府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些下人却不以为意,觉得不过是和王府的下人打个群架的事。
为首的那个看门下人更是不屑地吐了唾沫。
“呸!你个穷书生还想让王府替你出面,不过块茅坑的金子,还真当自己有多了不起了?”
盛明郇这才明白,原来这些人根本不知道他是王府二房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