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麦从回忆里抽离开,推了推他:“抱够了吧?”
周纯,哦不,周自衡笑了起来:“都穿越到唐朝了,还这么无情的吗?”
话虽如此,还是放开了她。
提到这个事情,徐清麦叹一声:“我倒是真没想到,你也会一起穿过来。”
穿越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们两个人却都遇到了,一时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我倒是想到了。”周自衡在走廊上坐下,“咱们俩是一起出事的,原身和我长得很像,偏偏妻子也姓徐,和你长得也很像,是巧合的可能性不大。”
所以他才找了个机会从官署提前回来,就是想要尽快的确认这件事情。
两人虽然几年不见,但毕竟熟稔,且都拎得清,知道过往无论发生了什么,在这个关头都必须把那些恩怨情仇给放一边。
如今,如何在这陌生的时空里生存下去才是最紧要的。
因此,交换信息和制定初步计划才是关键。
这一点,很熟悉双方性格的两人根本不需要讨论就已经迅速的达成默契。
周自衡对徐清麦讲述了自己的经历。
“我一醒过来,人就在官署里了……”
他的原身周纯周十三郎,因为婚事被家族厌弃,失去了六部的工作与美好前程,被周家发配到了江南道,在司农寺所属的润州屯监里当录事,负责看管这边的屯田。
这会儿,江南道有两大城市,南朝旧都建康和大运河的起点江都城,前者也就是后世的南京,在隋文帝一声号令之下化为废墟,已然败落,而江都则是后世的扬州,作为前朝隋炀帝钟爱的城市,政治地位也有几分尴尬。
剩下的地方,繁华尚未显现,整个江南地区,都还处在开发初期,还没有登上历史的中心舞台。
如今的中心,在关陇和中原。
在如今长安和关陇一带的人看来,周十三郎被打发来润州做一个不入流的司农寺小吏,那的确就是被发配到偏远之地,此生前途尽毁了。
周纯自己也知道。所以他虽表面上看来依然和以往一样,实际内心也有些颓唐,每日去官署也就是去点卯混个日子,正事不管,闲来就在官署的小厢房里看个杂书,睡个大觉什么的。
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午觉醒来,就变成了周自衡。
周自衡是见过风浪的人,虽然对自己的遭遇也觉得匪夷所思,但他并不声张,默默观察了一刻钟,就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
怕自己言语上出什么纰漏,但凡有人问他,他就一脸苦相指着自己的喉咙,发出“啊”“啊”的声音,表示自己喉咙嘶哑,暂时说不出话来了。
“既然如此,周录事就先行回家歇息去罢!”果不其然,他的顶头上司见状,索性手一挥,放他归家了。
周自衡就这样带着,不,应该是跟着原身的贴身小厮随喜回到了家。
“还好随喜不是特别机灵的人,否则我肯定要穿帮。”周自衡道,“我当时就想着,你是不是也跟过来了,我需要立刻回来确认一下。”
徐清麦看着他,不得不承认,这狗男人脑子还是很聪明的。
她自动忽略了最后那句话。
两个人把阿软和随喜都打发得远远的,坐在后院的竹木走廊上,就着地上的砂石,随便捡了根树枝比划起来。
“那我们现在对一下信息?”
“当然。”
“现在可以明确得知的是我们穿越到了唐朝。”徐清麦在地上写了个“九”字,“我历史不是很好,如今是武德九年,武德是谁的年号?有点耳熟。”
徐清麦是理科生,唐朝她自然是清楚的,但也就记得一些重要的人物和历史大事,比如贞观之治、女皇登基、开元盛世、安史之乱什么的,可如果要问贞观之治是具体公元哪年到哪年、武则天用过哪些年号什么的,那就有些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