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候也年轻气盛,没有站在她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甚至在她提出分手的时候,还幼稚的觉得,分就分,分了后你别后悔。
但他自己先后悔了。
他后来飞了好几次她所在的城市,但只是在角落里看她。
有一次,开车几百公里,在她家楼下停了一晚,直到第二天早上看到她匆匆去上班,这才?离开。
看到她得到了嘉奖,便为她高兴得开香槟。看到她和其他男人有说有笑,心里酸得直冒泡,那几天助理都战战兢兢。
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在她的面前出现过。
一方面是年轻,赌气,一方面是害怕,害怕回到那种两人互相伤害的阶段,害怕她脸上的笑容在看到自己的一刻戛然而?止。
直到后来他忽然想通了,人生就这么多年,如指间沙一般溜走就不会再回来,赌什么气呢?
他开始策划两人的重逢。
只是没想到,这重逢直接给?重逢回千年以前了。
“唔……”徐清麦原本极舒服,差点呻吟出声,但又忽然叫了起来:“轻点,轻点儿!对,往左边一点,就是这里。”
周自衡从?善如流。
徐清麦顿时又舒服了。
“周自衡,”她忽然叫他,整个人趴在床上,闭着?眼?睛,轻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现在有点矫情啊?就是现在,咱们……”
她虽然嘴巴上经常嘴硬的说她和他没关系,自己单身,但其实她知道,在很?多事情上,他们甚至要比后世?还要更加的紧密。
他们是彼此的灵魂稳定器,是对方精神的出口?,是一路同行的队友,是生活的伴侣。
她很?享受现在两人这种既亲密又保持距离的氛围,不愿意再往前走一步,私心想让这种氛围持续得更久一些。这让徐清麦有的时候会稍微有些心虚,觉得自己像个渣女。
徐清麦说得语焉不详,但周自衡竟然连上了她的脑电波。
“不急,”他的声音如松间刮来的清风,和煦低沉,让她生出了些酥麻感,他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来。”
他的手正好揉捏到她的腰窝处,徐清麦像是被?电了一下,飞快的从?床上弹起来然后迅速的滚到了自己的被?窝里,拉上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周自衡的手停在半空,好笑的看着?她。
“睡觉,我困了。”徐清麦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严肃的道,然后眼?睛一闭,开始睡觉。
周自衡轻笑出声:“……行吧,睡觉,睡觉,明天还要赶路呢。”
他在她身边躺了下来,盖好被?子,然后吹熄了床边的蜡烛。
室内顿时陷入到了黑暗之?中,只余下从?窗外传来的长江的浪花拍打着?岸边的声音以及透过窗棂吹拂而?来的春风。
一个适合睡觉的夜晚。
……
一大早,周自衡一行人就起来了,洗漱了一下简单用了早膳就准备离开燕子矶。
他们的行程必须要算好时间,不然就有可能错过驿站,露宿野外。
驿丞在门口?与他们告别,并送上折柳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