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款后还有几行潦草的手写小?字。
“从天而降的精灵,
吾爱与缪斯。”
众人都在为那行小?字浮想联翩,安格鲁则皱着眉头望向那纸偶,怪了,这?到底是活的,还是个死的?那种邪门的感觉再次席卷了他的全身。
白薇没有参加这?场法雅盛会,她安静地待在鸟居,黏在诺兰身边。
诺兰确实没有消失,也?没有失去生命,但他变得嗜睡。近来他的嗜睡症越发?严重,一睡就是一天一夜,白薇守在床边,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生怕他睡得太香,一不小?心忘了醒来。
晌午过后,诺兰睁开眼便看?到了白薇通红的眼睛,不用想便知道?她又熬了个通宵。他自知劝她不动,但又无可奈何,火种源源不断地汲取他的能量,虽然他体内的能量可以再生,但再生的速度远远赶不上火种吸食的速度。
这?确实是个令人头疼的无底洞。
诺兰摸了摸小?猫儿?的脑袋,叹道?:“你这?样,我心里难受。”
白薇趴在床沿,扯住他的小?指头:“我会想办法。”
“把自己熬成猫头鹰,这?样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白薇弯了弯眉眼,爬上床榻,挤到他怀里:“你难得醒来,陪我说说话。”
“想听什么?”诺兰笑了起来,将她揽进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胸膛。
白薇嗔了他一眼:“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诺兰从善如流道?:“我们种的番茄怎么样了?”
“结出?果?子了,再过几天就能收成,多亏鸟居日夜不停地对那小?苗儿?释放能量。黑莓的草莓还没长好?,明显比我们的番茄慢了许多,它生气了好?几天。”
说罢,她轻笑了两声,接着又想到一事?,“不知安格鲁能不能拔得头筹,我可押了他赢呢。”
她说了许久,身后却静悄悄的。
“诺兰?”她轻声唤道?。
诺兰已阖上眼,又睡着了。
白薇早已习惯,于?是将他放平,细心地掖上了薄薄的被角。
霍尔不止一次敲响了鸟居的窗框,他始终不相信奎茵的死因竟如此苍白。
“凶手怎么就死了?”霍尔显然已熬了好?几宿,“连贝恩也?不知所踪,这?让我怎么结案?”
白薇淡道?:“像以往涉及霍克里奇街的案子那样结案就好?。”
霍尔大为光火:“那我折腾这?一圈又是为了什么?”
“那么你打算把所有涉事?的女巫都抓起来么?”白薇反问。不止女巫,连黑魔法师也?牵扯其中,这?不是人类警探能应付得了的。
霍尔一时语塞,只得恨恨地以拳砸墙。
“但也?并非全无好?事?。”白薇又道?,“我想,明年的法雅节不会再有图腾标记出?现。”
卢克坐在桌边,听完了二人的对话,他看?着这?几个月来收集的线索,以及满墙的资料剪报和人物关系图谱,终是暗自叹了口?气。很多时候,真相不得不被掩埋,但愿如白薇所言,来年的法雅节不会再有冤魂。
***
与法雅盛会仅一河之隔的多伦钟明显冷清了许多。
路易独自靠坐在钟楼顶端的石窗上,眺望着苔姆仕河畔的法雅盛会。那里很热闹,远远地就能嗅到欢快的气息,那是独属于?人间烟火的味道?。
骷髅猎犬蹭到了路易脚边,低低地叫唤了两声。小丑的死亡并未给它带来阴影,它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新主人。
路易低头望向骷髅猎犬,他对这?头猎犬并不了解,只听说它生前是一头纯正?的寻血猎犬。小丑曾与它做过交易,并于?它死后取走了它的头颅。
路易并不知道?那个交易是什么,但不妨碍他想亲近这?头猎犬。
他从小?就喜欢小?动物,天生就对动物的情绪尤为敏感。他俯下身,摸了摸骷髅猎犬的脑袋,尝试着与它建立联系。
半晌后,路易轻声道:“原来你叫布鲁斯。”
骷髅猎犬微一顿,接着疯狂地摇起了尾巴,兴奋地来回跑了两圈。
路易笑了起来:“看?来你很喜欢这?个名字。”
“布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