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让人无语得很。
真该让昨晚那些为他舞台尖叫的粉丝来看看他们的偶像赖床时候是什么模样。
冯潇将被子拽出一条缝,趴到他耳边轻声说:“那我自己去外婆家了哦。”
作势要起身,就被在被子里躲猫猫的人一把拉住,跌倒在床上。然后他手脚并用将她缠住,像一个茧。
但还是不讲话,眼睛也依然紧闭。
冯潇知道他这是醒了,说:“不想让我走,那就起叭。”
用了巧劲从他的纠缠中挣脱出来,推狗子坐起,拿了放在一旁的湿毛巾给他擦脸擦眼睛。空调房里的微凉湿意和皮肤接触终于让装睡的人半睁开了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她,然后顺势抱住冯潇的腰。毛绒绒的大脑袋埋在她腰上蹭蹭蹭,发出呜呜咦咦之类无意义的撒娇声。
摸着柔软的头毛,冯潇安慰:“好了好了,知道了你想睡,明天一定让你睡个饱好不好。”
出门准备1小时,至少要花其中的40分钟在叫狗子起床这件事情上。
车是租的,后备箱里放着狗子之前就准备好的礼品。
强行起床的狗子,气呼呼低气压,但不得不坐上驾驶位开车朝着外婆所在的小镇出发。没办法,虽然冯潇也能开,但她也是后来才在套阿呆话的时候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驾驶证,也不知道什么时间能腾出空闲去考一本。
狗子早上没耐烦戴口罩和帽子,等绿灯时,他严肃着一张臭脸不耐烦地看着前方,左手手肘搭在车窗上。右手手指敲击着方向盘,那样子就像要随时冲出去干掉那个磨磨蹭蹭的绿灯。
旁边的车后排开着的窗里露出一个坐在安全座椅上正在专心啃玉米棒子的小孩儿,可能也就三岁左右。
看到狗子显示“哇哦”一声,玉米也不啃了,可以说是十分颜控。嘴还甜到过分,张口就叫“爸爸”。
然后冯潇就见到狗子一言不发地转头看着小女孩,一动不动,嗯,就是用刚才那种要去干掉红灯的那种反派boss的表情。
眼见着小孩愣了一下,玉米棒子一丢,哇哇大哭起来。
“妈妈妈妈,怪兽,怪兽。”
冯潇:“……”
起床待机中的狗子,智商最多也就三岁了。
她就特别好奇小时候早上他是怎么上学不迟到的。当然,要拿到答案找当事人肯定不可能,冯潇给陈妈妈发语音打算取一下经,她大概叫儿子起床很有一套?
陈妈妈:“哦,嘉嘉很乖的。小学生都睡得少嘛,当时我和他爸轮流送他上学。从被子里挖起来用毯子抱着送上车,车里还能睡一会儿。到校门口的时候基本能醒了,就漱口吃早饭。完全不耽误上学。”
冯潇:“……”
真是毫不意外呢,不然怎么二十多年了都还没有改掉这个坏习惯。
她看看脚边袋子里带着的漱口水、湿巾和早餐,总觉得自己也在向陈妈妈靠齐,不可能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狗子是在过了收费站,上高速以后才恢复过来。
昨天就没吃晚饭的他,边开车边叼着三明治吃。对自己吓哭小孩的事完全没有任何愧疚。
外婆家所在的小镇叫破陶渡,是以前运送附近生产的陶瓷的一个小码头,有时候陶瓷破损就集中堆积在码头后的平地上,慢慢形成了一座瓷片山,还成了旅游景点。
看着越来越熟悉的路,冯潇百感交集。她小时候大部分时间可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外婆家的房子还是几十年前建的,砖瓦结构。
镇上面积宽,住的基本都是自建房。外婆家是一个带院子的三层小楼。这么多年过去了,小楼的外墙依然是雪白色的,墙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墙角屋檐下吊着几盆吊兰,都开了花,生机勃勃。院子门是开着的,能看到里面有几棵老树,树下放着一张方桌桌和几把木椅。冯潇会心一笑,那都是外公的手艺。桌上放了一把茶壶,茶水刚泡好,还热汽寥寥。
冯潇还在消化着自己的情绪。
狗子已经扯着嗓子喊上人了:“外婆,外公,我和潇潇来看你们了。”
他手上提着东西,在院门口探头探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