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只好闭上眼睛，耳中是摩擦的沙沙声，偶尔能听见叶深的呼吸，让他有点心痒，可一想到殷于野，那点心思就像泡沫一样消融掉了。
他腿间的起伏，都被叶深收入眼底。
何时浑然不觉：“怎么搓这么久？”
回答他的是一声带着水汽的轻笑，突然在他耳畔炸开。然后是颈后的触感，一只手搭在他的枕骨上，缓慢而有力地，沿着脊椎一节一节地按下去。何时感到被按到的地方又开始融解，紧绷的背一点一点被卸去力气，不由自主地向前靠过去，抱住叶深的身体。
他最受不了叶深的按摩，没过多久就哼出声来，身下早已笔直地竖起，全然不体谅他心中的挣扎。
“别按了……”何时用额头蹭着叶深的腹肌，“我不想要……”
“放松点，”叶深单膝跪下来，在他的敏感带流连，“这几天你绷得太紧了。”
“可是……”
没有可是，叶深扣住他的后脑，吻上他的嘴，把那条想要说话的舌头舔弄得只想接吻。
一吻终了，何时气喘吁吁，他搂着叶深的脖子，依旧不肯放弃。
“今天不行……”
他脑中全是殷于野痛哭的样子，那些眼泪的烧灼感又让他疼起来，虽然身体在呼唤着释放，他还是站起来，摸到花洒开关。
冷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来，瞬间熄灭他的肉欲。叶深默默把开关扳到热水档，仔细帮他冲洗，自己被勾起的欲念也渐渐平息。
何时变了。
叶深回忆起这些年，从介意他和殷于野亲密，到微笑着旁观，从“我全都要”到“足够了”，再到刚才，他一次又一次地战胜欲望的诱惑。
“我突然意识到，”何时关掉花洒，“不是每次硬起来都要射的。”
叶深静静等待下文。
“至少现在，我不想做欲望的奴隶。”他看着叶深，后者在对他微笑。
“何时，”叶深有些感慨，他张开双臂，何时回应了他的拥抱，“你变得……”
何时吻住他，把那些话直接吞下去，不让它们通过声音传播。
“允许我有点进步吧，老师。”
叶深把拥抱收得更紧：“当然。”
何时把头靠在他肩上，轻声讲起白天的经历，叶深用同样的声音回应着，不时在他脸侧和耳边轻吻。
末了，何时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我这儿疼，一整天都疼。”
叶深低头吻他：“我感受到了。”
“不只为他，也为你。”
何时把那只手送到唇边，逐一亲吻每个关节，又把另一只手拾起来，同样吻了一遍。
“不要写了。”
“这一稿正在收尾，会起作用的。”
何时摇摇头，把叶深的双手合起来，握紧，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温柔而坚定的眼神看着他。那里含着千言万语，可说出口，却变成再平淡不过的几个字：
“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