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于野逐页翻看那些合同，公章签名一样不差，应该是原件。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想到叶深为此付出的代价，顿时生出许多不祥的想象。
叶深安把狗安顿好才过来，也看到那些合同，确实是当初签过的三份。他看着何时的背影，对方似乎不准备解释，他沉吟许久，开口道：
“你跟用什么跟他换？”
何时又趴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没有交换，只有赌博。”
叶深和殷于野思索着那句话的含义，直到烟气散尽，何时才回到他们旁边。他看着那几张纸，又露出那种荒凉的笑容：
“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你们。”
说完那句话，他就像被抽空了力气，只剩一副空壳，轻轻触碰就会崩塌。
“我只剩下你们。”
那天晚上，何时第一次在性爱中体会到苦涩。
那种感觉来自灵魂与肉体的分离，他仿佛能看到另一个自己，站在床边，静静俯视着那三具纠缠的肉体。
无论怎样，都无法满足。
也许是他那种强撑的脆弱使叶深恻隐，他的动作异常温柔，所有爱抚与亲吻都是何时最喜欢的角度，却只能激起一半快感。而刚从低落状态恢复的殷于野，同样对他那些激烈的要求感到为难。
那副手铐在何时身上用得最多。此刻他们按他的要求，不仅铐起他的双手，还蒙住他的眼睛，把那些看上去像刑具一样的枷锁戴在他身上。
“求你们了……”何时跪趴在床上，摆出一个近乎屈辱的姿势，为更残酷的对待祈求着，“动手吧……”
他第一次穿戴全套的道具，黑色皮带束缚在他的白皮肤上，随着身体的扭动，露出一道道红痕。
色情的罪恶感迎面扑来，逼得殷于野不敢直视，当叶深扣好最后一条束带时，何时已经不能说话。他嘴里被填入一只黑色的口球，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因为失去视觉，听觉被无限放大。
他能听见他们的喘息，正在变得粗重，尽管他们依旧不忍下手。
何时用手肘和膝盖挪动着，追逐他们的身体。
脸碰到了其中一个，是叶深的味道，可惜不能凑得更近，更不能用舌头去舔，只能用脸颊磨蹭着，把他的液体涂满自己的侧脸和耳朵。他感到叶深晃了一下，又恢复稳定，阴茎又大了几分，变得很烫，很硬，蹭着他的鼻子和脸。
何时的耳朵被他揉搓着，又红又热。他恍然想起几年前，自己曾被他的精液浇在脸上，灼热又粘稠的触感突然被回忆起来，整张脸都烧成红色。
他含糊地呻吟着，鼻子里发出粘腻的哼声，他转过身，把最隐秘的缝隙暴露在叶深面前。
殷于野在一旁看着这淫靡的画面，理智和肉体也被撕出裂痕。
他解开何时脑后的扣子，摩挲着他的嘴唇，正想用亲吻代替坚硬的口球，却被何时扑倒在床上，深深吞下他的阴茎。他吮吸着殷于野向后退，潮湿的后穴终于吻上叶深，三个人都发出一声呻吟。
何时兴奋得头皮发麻，喉咙深处的窒息感使他痛苦，却伴生着无尽的充实，渐渐生出一种快感。他一边享受，一边自暴自弃，这反复无常的肉体，曾一度被拉回正常的轨道，一旦内心荒芜，就又开始呼唤这黑色的欲望。
他下流地扭动着，双腿在束缚的范围内张到最大，他渴望着强硬粗暴的入侵，渴望到浑身都在颤抖。
就是那样的感觉，不加扩张地进入。
疼痛使他眼前炸开一片金星，耳鸣声盖过一切，像战时的防空警报，预示着更猛烈的侵袭。颈圈后面的链子被扯紧，腰被死死压在床上，何时的身体绷成弓形，却仍不肯放弃殷于野，口水沿着下颌流淌，丝丝缕缕地落在床上。
阴茎被锁在金属的牢笼里，无法宣泄的欲望使他的身体更加饥渴，身体内部呼唤着更多，只有叶深还不够，还要更多……
高潮在彼岸，他游不过欲海。
“野……小野……”他吐出殷于野，用红肿的嘴唇亲吻他的毛丛和腿根，“你也来……”
“什么……”殷于野哑着嗓子，忽略了他称呼的变化，“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