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于野又听到一声清脆的肉响，何时的巴掌拍在叶深身上，然后就是渐渐变调的呻吟，高一声低一声地打在耳膜上。他接过何时递给他的润滑油，抹在自己身后，伏下身体把叶深接纳进来。比单纯的承受更重，每一下都带着双份的力度，有时重合在一起，有时像又回声，一先一后。
那种重叠的姿势持续了一会儿，又变成另一种排列。他们把殷于野夹在中间，也让他感受那种前后同时被占据的充实感。
进入，也被进入，接纳，也被接纳。
他不可能在同某一个人的关系里，同时经历这双重的体验。在与他们融为一体之前，他从未有过这种经验，在这之后，也不会有更好的选择。他的身体毫无缝隙地嵌合在两个人之间，灵魂也早已与他们相融，无论遭遇怎样的审判，经受怎样的挣扎，都无法把他从中撕离。
汗水流到一处，很快，他们的精液也要融为一体。
如何把它们分开？又如何使他们分离？
这是个蠢问题，再也没人思考。
叶深在茶几下面摸索，翻出一部宝丽来相机，对准身上的殷于野，按下快门。相纸落在叶深胸前，画面在体温的烘烤下渐渐显影。
一张鲜活的脸，阴霾和低落早已被驱散，只剩下血色的红晕，渲染着回归的生命力。
何时接过相机，短暂地退开，拍下那两个交缠在一起的人，又把它还给叶深，拍下自己和殷于野的画面。他们的身体又连接起来，相机在三个人之间传递。殷于野一只手和他们拥抱，另一只手调转镜头，拍下三个人的沉沦。
相纸像雪片一样洒得到处都是，地上，沙发上，他们的身体上。画面一张接一张地显现出来，沉醉的，清醒的，痛苦的，快乐的……干净又肮脏，纯洁又下流。
仿佛是某种罪证，那些照片清晰地提醒着殷于野，他背负的东西，这一生都无法洗清，也无法偿还。
可他再也不会恐惧。
激情中释放出的液体，一次又一次地冲刷着他的天真，他终于和他们一样，学会直视惨淡与悲伤。而那些逝去的美好，也依旧保留在他的记忆里，和他们一起，给他负重前行的力量。
他们拥抱着，倒在那满地的荒唐里。
何时迟钝地按着快门，相机再也吐不出一张，就像他们的身体，榨干了最后一滴。
殷于野笑着按下他的手：“没相纸了。”
“不过瘾……”
“何老师也爱上摄影了？”
叶深连手也抬不起来，苦笑着服老，他忽然看到三脚架上的单反，依旧亮着指示灯：
“是不是还有一部？”
殷于野猛地跳起来，一脸羞臊地关掉相机。
“怎么了？”叶深强撑着坐起来。
他支吾着不肯回答，何时却冲上去抢过相机。相册里有一段长长的视频，殷于野不小心碰到录像模式，却鬼使神差地没有改正，把一切都记录下来。
单纯的大狗被关在阳台，看不到这一室荒淫。
于是他们就在满地狼藉里，干起更荒淫的事——把相机接上投影仪，欣赏着自己演的A片。
我一滴也没有了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