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咋转悠就转悠到了屯子边。
站得挺老远,就看见那大瓦房气派的不得了。
院外头一圈围的板杖子都是用的好木头,还是一遛齐刷刷的。
就更生气了。
把儿子给我克死了,还一天比一天过得好,丧门兴。
气鼓鼓地往回走,一脚踩上了狗屎,狠狠摔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屋子里的桂芝一家,送走了所有人,终于踏实的歇会了。
躺在炕上的灯芯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抓米花往嘴里丢。
“妈,过两天送蝉花去上学了。”
桂芝挺惊讶的。
“你以前上学都是闹心扒拉的,一天吵吵不想去,咋还让蝉花上学了?”
“那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去上学,字都不认识,算个数儿靠掰手指头,那不跟傻子似的。
妈,我没骂你。”
“蝉花这都九岁了,也得去了。”
杜鹃在一边着急了。
“我也去,我都七岁了。”
“人家八岁才能上,你在家再蹲一年。”
杜鹃心里苦,杜鹃嘴上不说,嗷一声跑出门去,旺财紧随其后,护主心切。
桂芝还在给衣服缝口袋,头都没抬一下。
“杜鹃让你惯的,一天天幺蛾子一出一出的。”
灯芯翻了个身,好好伸了个懒腰。
“那又不是我生的,随便惯。”
哭着跑出去的杜鹃,小短腿一路跑向大队,头上稀疏的两个揪揪都跑松了,旺财就那么跟在一边。
跑到秦远山的门口就哐哐拍门,奈何力气太小,声音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