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怕两人生气嘛。
随后三人漫步在雪中,周边是争相斗艳的红梅,远远望去人在景中,就好像是一幅国画。
赏梅宴的这一场闹剧,便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晚上回到桥府,她便被桥蕤叫去书房训话了。
桥蕤手指着楚楚的鼻子,气道:“我才刚跟你说桥氏不能有两个望门寡,你不想嫁人,当不成望门寡,便往悍妇发展,对吧?”
楚楚缩成鹌鹑,老老实实挨训,见他气呼呼的,便给自己的便宜父亲顺气:“阿父,你可别为这点小事生气了,若是气出病来,这不是为难自己吗?”
“气出病来?”桥蕤哎哟一声,更无语了,“你还想咒我气出病呢?”
楚楚赶紧摇头:“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她知道自己杀冯忌之事瞒不住自己阿父,便又理直气壮道:“你和阿娘都跟我说,这赏梅宴,是为我相看人家的,可并不是这样,当时那冯忌真的只是带我去游园便罢了,可是他不仅把我往偏僻了带,还支走了幽从,意图毁我清白,阿父,以他的那点能耐能瞒得住谁,他死了才合乎情理。”
到这份上,这小妮子话里话外,都没有直接说是自己杀了人。
还挺警觉的。
桥蕤也不是真想训她,他没好气道:“人死了便死了,你还跑去众人面前告状,你什么心思还要我点破吗?还不是和你阿姊一样,不想嫁人。”
楚楚道:“男人都是一群三妻四妾的狗东西,让我甘心去伺候人,下辈子再说吧。”
这是把自己的阿父都给骂进去了。
桥蕤真是被自己的这女儿气笑了,却不知道为何,他偏偏就是生不起气来,便真的笑了,没好气的将人赶走:“行了行了,滚吧,别再我眼前烦我。”
楚楚点头:“好嘞。”
出书房的时候,还好心的将房门给带上了。
桥蕤看着关上房门,摸着下巴,感叹道:“若是楚楚是个男儿……”
想到这里,他便又叹了一口气,哪里有那么多的“若是”,即便是女儿身,也有她自己的路要走。
楚楚回到小院的时候,桥仪便在等着她了,道:“阿父可骂你了?”
她赶紧上前搂着阿姊的胳膊,笑容甜蜜道:“倒也没有说我什么,就是,有些生气。”
桥仪道:“我今早还在担心你会甘愿为人妇,今日看来是我忧虑了。”
楚楚道:“我还小呢。”
她也不是说不愿意成亲,只是她接受不了在这个年龄段就成亲,若是怀孕,对身体的损伤是不可逆的。
嗯,但是谁让她伺候人,做梦去吧。
而袁夫人当初多留桥仪在家两年,怕也是为了她这个阿姊好的。
桥仪摸摸她的头,道:“妹妹,你是一个有才干的人,不要沉溺于男人虚伪的谎言之中,如今是乱世,即便是女子,亦能有自己的一番作为。”
楚楚:“我没有……”
桥仪淡淡看了她一眼,眼眸中似将楚楚看透,她笃定道:“你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的。”
楚楚闻言笑了:“阿姊,你太看得起我了。”
桥仪沉默的看着她。
楚楚眨眨眼睛,正疑惑。
桥仪又道:“从今日起怕是没有谁敢来府上求娶你,阿娘应该很生气,你最近还是安分守己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