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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逐渐凝冰的气氛浑然不像是在开玩笑,赵傅母赶忙察言观色地过来检查姐儿的手指有没有被划出伤口,继而在云湄示意下把孩子给抱走了。

乔子惟这才蔫哒哒地交代道:“我捅了个银钱亏空的篓子,狠狠将上峰给得罪了。那云大人不是嘱咐我去承办开刀之事么,我……也不知怎地,明明各处都稳当,偏偏让我给办砸了……”

云湄一愣,又在乔子惟报出的具体数目里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冲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她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压根无法平息,扭头忿忿道:“你怎么就收敛不住你的犟,怎么就是学不会圆滑变通?是,孩子不是你的,你不在乎是情理之中,带累了也无所谓,但你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要了?”

这种天文数目,是万万不可说给乔老爷的,这样乔子惟兴许连嫡长的身份都能被剥夺了去,惟有被大义灭亲、赶出家门的份儿。

云湄着实怒火中烧。毕竟这充分说明,她日日耳提面命、苦口婆心的劝诫,没有被乔子惟听进去哪怕半丝儿,这人终究还是犟着一把骨头,一头扎进了死胡同里。

她就知道,早晚要出大事儿。

可到底也没能料想,竟是这般规模的滔天大祸。

倘或周全不及时,阖家都要落罪!

火冒三丈之中又生出一点不合时宜的疑惑来,乜过眼睛打量乔子惟,心中倍感奇哉怪也——扪心自问,乔子惟有这般不济事么?他在官场上,虽则是有些不知变通的执拗脾性,但也不至于闹得而今这般,将身边所有人一齐带累的可怖境地罢?

不过云湄生气归生气,疑惑也归疑惑,念在乔子惟虽则非自己亲生,但从绥绥出生起始,便亲力亲为地抚养、教育、爱护之下,气过之后,也并没生出分道扬镳的念头,而是撇下火气和疑窦着眼当下,开始冥思苦索地斟量着,该如何妥善了结此般祸事。

她抱臂沉吟,在屋中步履不停。

云湄在心中算了算,算出这样偌大的一个巨坑,何老太太给的那些产业,纵使尽数变卖了,也是远远填不上的。

只能、只能……

她心虚地要紧后槽牙——只能从许问涯给的那些金串儿上头挖了!

当初金蝉脱壳的时候,跟宋府那厢都商量好了,云湄是有可观的分红的。

可是,虽然许问涯自打给出去后,便只当是妻子的私产,再也没有过问这些产业的意思,但一下子挖这么多,终究很容易引起侧目,只好分散开来慢慢地取,这就意味着要各地走动,委实是个漫长的旅途。

云湄气过之后头脑愈发清晰,当晚便规划好路线,吩咐下人们将行箧给收拾停当,又给江陵宋府去了信,不多时便有金串儿跟对牌送回来,供她取用。翌日云湄便依照规划,先行就近赶往洞庭本地的施家别庄,佯作江陵宋府前来承办取钱事宜的奴婢,求见庄头。

近来何老太太身旁势头正酣的乃是醉冰,已经被提成深德院的一等姑姑了,嫁给了得脸的管事,育有一女。醉冰曾经受命带着婢子盘过这儿的账,同时,并没有与庄内之人贴身接触过。云湄与醉冰身量相当,戴上幕篱便万事妥当,所以,云湄仓促之间顶的就是这位昔日共事之友的名头。

岳州府水网密布,是为通邑大都,茶叶香料等贸易得以发达,这处别庄便是施氏麾下设在洞庭的制香庄子,人入得庄内,举目便是一片宽阔的花田,各色原料随风摇曳。庄头的副手宋老汉出来引接,领着云湄穿过游廊,殷勤介绍道:“这些都是冰姑姑早前派人来检点过的,可是哪里不大如意,才让您亲自跑这一趟?”

云湄听了,不禁在心里头暗暗感慨一句沧海桑田。曾经那个只会偷奸耍滑、躲在暗处磕瓜子儿的醉冰也发狠得了脸,被人尊上一句姑姑了。

也是,她云湄自己稀里糊涂连孩子都这么大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云湄道:“倒不是。只是有些事,需得见一下你们庄头。”

这相当于上头发话,底下的喽啰只管承办便是了。宋老汉呵腰说是,先将云湄安置在一处山廊里闲坐饮茶,自己赶忙往主山上的正堂禀报去了。

只是出乎云湄意料的是,这副手去而复返后,不是带着庄头来恭谨接见她的,反而要她亲自往主山上走一趟。

宋老汉一来一回,获悉内情,再去觑掩在皂纱之后的云湄,殷勤之外就多了些打量,也不知究竟什么意味。

云湄还没开腔,何老太太派来充人数的婢子先行冷笑道:“你们庄头倒是架子大,比主家的人还要金贵。”

宋老汉听了倒也不变色,只在心中腹诽:可不金贵吗!

这话万万不可付诸于口,只益发点头哈腰地哄着骗着将人引上了步撵,一路沿着庄内最为平坦的小径,将云湄稳稳当当地给抬上了主山。

这是庄头平日里承办来往生意的干事之处,同时也是人家一家老小的居所,院子宽绰,开间较阔,足足有三重院落,人走在里头,还可以聆听到隔墙的叮咚溪水在薄冰之下淙淙地流淌着,伴随依稀的冬鸟啁喳声,倒也是居于山间的一种独特意趣。

沿着叠落廊往下,入得会客的正厅,气象陡变。抬头的藻井彩绘髹金,座椅的扶手雕银镂玉,便连地上那座十二折的花中四君子的屏风,都是满满当当的双面针的绸绣款式,密匝匝的光晕晃人双眼,人立在堂中央,即刻便被四面八方袭来的光彩给淹没,竟不知是堂中的烛火过分辉煌,还是绣屏的金银线实在刺目。瞧得出来,从原料到绣工俱都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云湄如是环视一圈,颇为心安,暗道稳了——光从这一个庄子都能挖出来不少救命钱。不由感慨施家不愧为大蔚首屈一指的巨贾,随地一个庄子,都是这种富贵无双、荣华已极的气象。

只是她落座后啜了快有三四杯茶,庄头都始终没有露面。云湄疑惑地看向侍奉茶水的宋老汉,宋老汉却将视线来回巡睃一圈,时不时瞄向绣屏之后,云湄顺其目光,这才隐约透过屏风之上细密的绣线,看见一个模糊的高挺人影。

……原来人早就候在这里了?

云湄心中不住生怪,开腔说道:“庄头教我好等,不吭声是为何?吓煞我也。”

“醉冰姑姑亲身前来,在下惶恐,适才绞尽脑汁思量错处,这才多有怠慢,望姑姑恕罪。”那庄头闻声立时出言致歉,语调拿捏得恭谨非常,细听之下却略带些沙哑的质感。

云湄满心揣着以财保官救命之事,方才那几盏茶已经喝得她耐性全失,心急如焚,自然是没有多加留意这些有的没的细枝末节之处,只从腕间取出金串,薅下对牌,抬眸看向那道屏风,开门见山地道:“你出来罢,我得当面问些账面上的事儿,还麻烦你对着账本,为我指引一二。”

屏风后的庄头闻言却始终凝定不动,停顿须臾,才答道:“在下偶感风寒,特以屏风作隔,没得扰了姑姑过去病气。”说着,他吩咐道,“老宋,你去取账本来,按着醉冰姑姑的吩咐好生伺候。”

云湄颇为不耐烦,还以为又得自己移步挨过去,半途却听他语锋一转,后有安排,倒也没发难,只按捺着安坐原地,等着宋老汉跑进跑出地取账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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