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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芸尤不解气,又不能当面打云湄一巴掌,忍不住迁怒地抬起了右脚,想要狠狠地踩那帕子两下,中途却被柳氏打断:“够了!”

复又看向那孤零零躺在地上的帕子,那自然是柳芸瞒着她跑去清源居送的,这不是明摆着将把柄往人家面门上递吗!

瞧着这个蠢出了寰宇的侄女儿,柳氏恨得心头出血,这场发难还没正式开展呢,自己便被这蠢如鹿豕的草包给带累,一块儿落了下风。

但外人在场,柳芸再是驽钝蠢笨,那也是姓柳的,柳氏撇不开她,连巴掌也是同她一块儿挨,柳芸丢脸,她也跟着丢脸,当下只能极力周全着,恶声恶气地指责云湄道:“原来你是个有能耐的,头一遭给婆母请安,便在我院儿里闹上了天宫,搅天搅地不得安生,你是存心来气我的是不是?半晌了,我连一盏茶都没吃着你的!”

云湄被唬得眼睫一颤,不胜娇弱的模样,委屈巴巴地颤抖着声线说:“我瞧芸姑娘始终站在茶几后,手上忙活个不停,想来是要为婆母奉茶的,儿媳茶艺粗鄙,万不能不自量力地夺她的风,原是想派人上一盏儿媳自己做的群花羹,可婆母总有教诲要传授,儿媳自然恪守本分,抛却一切、仔细谛听,这便耽搁了。总之,令婆母干着了舌头,说来说去,都实在是儿媳的不是,眼下要打要罚,全听婆母的。”

——宋浸情的母亲严氏,便是那大名鼎鼎的福州妙香茶业掌舵者的亲女儿,身为孙女的宋三耳濡目染,茶艺又能差到哪儿去?

柳氏与柳芸都听得扎耳,“宋浸情”此番话语,分明是在话里话外地指责她们沆瀣一气,一个坐在上首端着架子训斥个不停,一个则占据茶桌不许她插手,是存心不让她能给柳氏敬上一盏茶。

柳芸气得差点儿厥过去,恨不能冲上前撕烂她那张清白无辜的脸,柳氏到底比柳芸长了一大轮年岁,虽则也是极为

光火,但毕竟都是她不信尤嬷嬷所汇报,自己低估了宋三,揪辫子之前失了准备,这才让跟前这“宋浸情”钻着了空子,能够如此这般怼天怼地地大放异彩。

当下只好顺着云湄的请罪,自以为轻拿轻放地道:“罢了,你去把案头上摆着的家训抄五十遍,谨记儿媳的本分。”

云湄敢不唯命地喏喏说是,唇角却微微勾起,暗自漾开了一个讽刺意味及其浓厚的浅笑。

——这样,她便彻底占据上风了。

若是此回没有留下鲜明的惩罚痕迹便算了,偏这柳氏跟柳芸半斤八两,一脉相承的蠢笨如猪,一心为了罚她吃苦、看她难捱,竟落入了她话语中的陷阱。

且看她回去以后,如何同许问涯干啼湿哭地卖惨,非得借力治她们一回大的,才能一劳永逸。自己来谋划,并不是成功不了,只是得更为大费周章罢了。

不妨抓紧这许问涯对她展露出一片真心、新婚期间浓情蜜意的空当,好好将这长久的威胁给彻底铲除。

云湄并不觉得自己这种利用很是不齿,她便是如此一路过来的:有大旗不扯,能够借力打力却不借,在她眼里,才真是傻透了。

云湄止住思绪,佯作极力修复婆媳关系的急切样子,匆忙叠着手走至隔扇后的书桌旁,摊开家训便要抄写。柳氏命她抄第二则、第十九则与第七十则,其中便有一句“巧伪不如拙诚”①,讽刺敲打意味昭然。

恰巧明湘从外头跟进来磨墨,云湄借着她的遮挡,微微侧头,朝外偷觑了一眼。

外头那两人靠在一起喁喁低语,声音忽大忽小,柳氏连柳芸的茶都不接了,许是在为落败而互相争执,总之,一时半会儿并没注意云湄这头。

云湄见状,便趁机压声吩咐明湘道:“如果那许七郎从宫里回来得早,得知我在此受罚,以他的心性,必定会强行将我带走。若是如此,你去拦着,同他说些重话,就说我一心孝敬婆母,甘愿受罚,让他不要插手内宅之事,我自己能解决,千万不要来搅合我能与婆母得以亲近的机会,不然我就跟他生气,再也不理他,但这话你不能说得太过强硬,话里话外一定要流露出几分遮遮掩掩、却藏也藏不住的心酸与委屈,听懂了吗?”

明湘拧眉听着,眼神复杂地回望了云湄一眼。明湘是何老太太傅母的重孙女儿,比之其他的奴生子要身份高贵得多,显而易见,她的成长环境顺风顺水,这方面的道行自然没有云湄渊深,说不出那样似是而非的话。

云湄见她发懵,知道明湘与自己不同,便干脆附耳教了明湘几句冠冕堂皇而又可怜巴巴的说辞,又将每个语气的转折点为她掰开揉碎了细细教习,哪里该强硬,哪里又该示弱,俱都明明白白地条分缕析,言罢,又命明湘务必模仿得惟妙惟肖。

明湘适才见识过云湄应对找茬时的机变如神,现下又听了云湄这番精确到了秋毫之末的细致教习,简直万般惊讶于云湄干起这事儿来的如鱼得水,愕然张着嘴巴,愈发神情复杂地盯向云湄。

云湄复又往外瞄了一眼,柳氏跟柳芸吵完了嘴,一定会派人来盯她的梢,于是时不我待地将明湘往外搡了一把,明湘这才反应过来,悄没声地打后头的槅门走出去,又避人耳目地穿过了院子里无人把守的随墙门,退下去承办了。

第40章巧饰伪(四十)“我是来给娘子撑腰的……

晚边儿回清源居的时候,已是戌时初的辰光,残阳吊在水天一线上要坠不坠,斜晖打层叠的油云里刺出来,因着入了秋,笼在身上,没有纤毫的暖意,惟有苍茫的悲凉。

云湄的身影自东墙的海棠花窗下过,窗棂筛漏的斑斓日影成块儿地投在她脸上,映出她眼底一抹冷然的淡漠,流光一线,即转即逝,是她本性偶然的展露。

她按摩着手腕,正无声地朝新房走。

这多灾多难的右手,眼下自然是疼的,疼里裹着酸,酸里又夹着麻。那麻意仿佛蚁噬,一波波儿地在整条手臂上浪来涌去地滚动着,带动皮表下肌理中由浪荡秋千针扎出来的旧伤,又把前些日子的烫伤也给焕发出来,疼得扎上了堆,偏不让她好过。

哪怕再有把握,被人刁难针对的滋味儿也是不好受的,云湄虽则不怕斗,但并不好斗,又不是囚柙里头供人买赌押注的斗鸡,见天地你死我活。

云湄目光更凉,分明顶着一张再楚楚不过的脸庞,当她流露出这样纯恶意的冰冷神情时,本该突兀,却奇异地两相中和,显出一种似妖似魅的吊诡感,比之素日里佯装出来的温吞形象更为惹眼。

就像那日客船上持剪杀人,倘若许问涯对云湄那一霎那的露底神态有所留意,定然会对她起疑。这哪里是温柔小意的名门小姐,分明是一朵食人的花。

按云湄的性子,这婆母和妯娌,一个药倒,一个铲除,剪掉祸根,才无后患。

可眼下她不是云湄,是宋浸情,哪能随心所欲,惟有以柔化刚。

这就导致她憋着火,脸上的神情收也收不住,走至新房外的庭院里,眼中仍挂着不耐烦。

待得反应过来,目光赶忙左右巡睃,还好并没有许问涯回来的迹象。

姜姑姑在廊庑下侯着,见云湄回房,叠手迎上去,还未来得及出声关怀两句,便听云湄问:“那许七还没回呢?”

姜姑姑答道:“是,明湘没了影儿,承榴被我打发出去瞧情况了,倘或门房上有了动静,她会知会一声的。”

云湄立在原地思忖少顷,随风转舵地道:“陪我去厨上给他做点儿吃食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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