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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主家与宾客皆移步章仪台主楼,伴着声声丝竹,依序次第落座。

许问涯的席面比之一些皇胄还要高等,恰坐在万贵妃所育的宪王身旁。

云湄好奇瞧了一眼,只见宪王一身亲王衣冠,其华容丽表肖似生母,是位十足十的秾艳美人,可惜眼下青影、眸中浑浊,竟带有些类似其父的纵欲之色。人坐在那儿,无端显出几分焦躁之意来,好端端一位体面亲王,却仿佛一头心火浮荡的兽,跟坐不住似的。

听闻他今日上场打马逑,手脚不知轻重,伤了一位年迈重臣的老来子,尔后拒不致歉,反狂妄道“堂堂男儿,怎娇养得跟姑娘似的”,气得老臣带着儿子拂袖离去,竟连晚边的贵妃寿宴也不再到场。

前有刘大人下狱,后有一代宗臣之子大受冒犯,及到晚宴开席,皇帝连笑都强撑不出来了,招呼各位自便后,便兴致缺缺地捏着酒盅观看歌舞,视线却飘飘忽忽,似谁也没看。万贵妃为他斟酒,他广袖一拂,格开了她的手。

恰逢耶泪贵嫔姗姗来迟,跨门槛儿的时候,也不知是宫娥未能搀扶妥当还是怎地,竟小小趔趄了一下,皇帝登时拍膝而起,亲自上前将人搀稳,随即上下检视,仿佛生怕出什么岔子。

耶泪贵嫔则抚摩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亦是有惊无险的模样,面上虽则温柔安慰着皇帝,目光却似有若无地、嗔怪地打量着适才那位延她入内的宫女。

皇帝视线一错,锐利地剜了一眼那位宫女,后者则抖抖瑟瑟地退下了。

皇帝心中踅摸,八成又是贵妃借着中宫的手令,安插在贵嫔身边的。听起来蠢笨得很、极易暴露,但放在经年以来跋扈惯了的万贵妃身上,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万贵妃见状,放在琉璃长壶壶身的五指顿时攥紧,见那狐媚子洋佬又在发力,且还是在她的整寿筵上,实在气得咬牙,又想到耶泪贵嫔争气的肚皮,愈发肝火熊熊,只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来遏制沸腾的怒气。

许问涯不动神色地观察着这暗流涌动的一切。

倒是落座在他不远处的宪王,始终盯着他与云湄这厢瞧,见他们夫妻恩爱、颇有琴瑟和鸣之势,只觉浑身都不是滋味。

宪王早年遭人暗算,流落山野,为山寺之中祈福的李千音所救,从此对这位侄女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照,哪怕其父弈王总暗地里给他使绊子,他也纤毫不曾迁怒李千音。

彼时李千音年幼,尚不分明党派倾轧之事,待得稍大,便在弈王半遮半掩的透露之下,隐约获悉当年宪王遭逢的暗算,大概率出自她父亲之手——若不是那些杀手认出了自家小姐,不然连带着她也要一起命丧黄泉。李千音毕竟是王女,政治素养乃是与生俱来,深知不能够以她对王叔的孺慕小情来干扰大局,一时间愕然与愧疚交织,于是此后对王叔敬而远之,叔侄二人便因了李千音的刻意疏离,如此渐行渐远。

但宪王却仍旧十分关注她的动向。

待得李千音情窦初开,对许问涯展现出绵绵仰慕,第一个不乐意的便是宪王,也不知是心觉优越如许问涯都配不上他的侄女,还是如何,总而言之,他对许问涯很是不喜。

宪王堂皇地将这份不喜,归在许问涯是弈王的奥援上。因这层关系,他合该讨厌许问涯,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

虽然许问涯并没将他的侄女娶走,但瞧见远处的李千音频频看向这一隅,宪王只觉通身都不舒泰起来。他一怒,便跟他娘如出一辙般压不住,非得找事儿,来宣泄一番。于是待得异邦进献的舞姬在堂下献罢了舞,自然而然走到各位官人身旁斟酒服侍的当口,倏而冲许问涯道:“这些美姬,乃是平景王庭的王子精挑细选出来的,藻鉴公子身为咱们大蔚的脸膛儿,可不能扫人家的兴啊。”

那些美人儿自然是有眼力见的,虽然垂涎许问涯的姿色与落座高位的权势,但他身旁早有出入成双的正室,又兼肉眼可见的宠爱非常,哪里又会主动去碰壁结仇。可当下听了大蔚亲王的撺掇,某些舞姬便开始有些踟蹰了,思忖着能不能借机上前讨个垂青。

原本好好吃着席的云湄,顿时心情复杂起来。

许问涯不属于她,但不代表有人踩到她脸上来时,她还要毫无反应。抛开那些若有似无的私情,眼下,她是江陵宋府的宋浸情,太过唯诺,会堕了家风。

她放下玉箸,纤秀的黛眉微微拧起,做出不解的样子,看向了宪王。她知道,不用她开口,许问涯自会有动作。

果然,许问涯原本亲手拿蟹八件替云湄拆蟹,这会儿慢条斯理以帕子擦净了长指,都没给宪王一个正脸,只淡声说:“臣早便与夫人发过愿,今生只她一个,这是臣的家事,不多提。”他眼帘微撩,看向掖门处提裙入内的高挑女子,语调里含了几分笑,“倒是殿下自己,河东黄氏的长女四下盘桓都未能寻到殿下,这便是殿下待未来妻子的态度吗?臣听闻黄公爱女,若是令他知晓,其千金不远千里赶赴寿宴,却受了这般莫大的冷待……”

宪王听了,果真额角狠狠一跳。他谁都敢轻狂慢待,但此河东黄姓门阀手握重兵,乃是他极大的助力,他虽对那母老虎不喜,可万不敢在明面上刻意忽视……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蒙蔽视听,才令他一整日都不曾获悉未婚妻挟着怒火,始终寻他不得。

他当即循着许问涯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位明艳高挑的女郎对他怒目而视,抬起指头隔空狠狠点了一下他,旋即忿忿甩袖,转瞬离开了。

宪王愕然回望,就见许问涯似笑非笑,好整以暇看着他。他拍案而起,欲要当堂发作,可视野内的未婚妻渐行渐远,再耽搁不得,只好磋着后槽牙,拿阴鸷含怒的目光钉了一眼许问涯,提步追去了。

途径掖门旁的一处席案,那儿案后无人,却有宦官服侍,一杯接一杯地斟酒布菜,案头甚至焚了香,还有仙道一面念经,一面仔细拿麈尾扫着并

不存在的尘灰。

一个野种,也值得在他母妃的寿宴上受到这般恭拜!宪王简直愈加迁怒,路过之时广袖扬起,扫得那桌案上的美馔珍馐零落一地,酒液将席下铺陈着的波斯地毯渐次渲染得愈加鲜妍,侍立在旁的宦官与仙道见状齐齐色变,纷纷扭头看向主位的皇帝,两股战战,险些因此跪下。

皇帝面沉如水。

便连自来嚣张的万贵妃亦然花容失色,搽得猩红的双唇战栗不止,半晌支支吾吾吐出一句:“陛下,廉儿他、他定不是有意的……”

她深刻知晓九皇子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不然当年也不会妒到千里追捕,将其母子关起来狠狠磋磨。皇帝与那些乌越国的女子荒唐这么些年,却不曾轻易予她们子嗣傍身,唯一一个血脉,可只有九皇子。

九皇子的生母与当年那位来自毒林的美人形似双胎,最受皇帝钟爱,宠溺到了明知人家研制出了焕发他体内毒蛊的引子,还仍要强留的地步。

万贵妃恨极,却从来不敢在明面上这般发难,宪王也被她耳提面命,万莫犯父皇的这个忌讳。谁知道儿子今日吃错了什么火药,竟撒起这般要命的癔症来!

皇帝冰冷哼笑,“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万贵妃冷汗涔涔。

幸而圣容有帘幕相隔,不至于令所有人侧目。歌舞靡靡,隔绝一切插曲。

可云湄坐得近,又因宪王的挑衅而始终对他投以注目,自然发现了异样。现下,云湄眼神复杂地睇着那面桌案,看着看着,倏而就泛出一股反胃之感来,赶忙掩住唇,偏过了脸。许问涯及时扶住她的肩头,“娘子不舒服?”

云湄哪能知会他实情,只能佯作懵然不知的样子,道:“没有,只是厅里酒气烈烈,有些闷罢了。”除了因皇帝的惺惺作态而恶心,云湄也发觉自己近来很容易鼻衄,反胃便是其前兆。

——难不成是治暗伤的药太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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