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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笼都收拾好了?”俄顷,许问涯平复心绪,尽量心平气和地询问道。

云湄将配好的香料收入新近为许问涯缝制的香球之中,又寻了丝绦串起,往他腰间比了比,一面颔首说:“丫鬟们昨夜就收拾得差不多了。”

许问涯待妻子很好,云湄顶着这个头衔,实在无以为报,便于漫长的闲暇辰光之中亲手为他做些小玩意儿,时至今日,琉璃柜里已然塞满了她为他制作的各色贴身用物,不再是新婚之时空空荡荡、只放有孤零零的一只敷衍所用的定情香囊的模样。

“那启程吧。”许问涯将云湄垂落的几绺顺滑鬓发别去耳后,轻声道,“母亲还在相州等着你我呢。”

云湄听及此言,往他腰间系香球的动作些微停滞,长睫微微发颤一息。

……罢了,横竖也是最后一程了,硬着头皮见见吧,见完溜之大吉便是了。

到了地方多多烧香布施,只求施氏莫要显灵,毕竟倘若再闹得如和美桥的五色丝线那般,这场彻头彻尾的欺骗,可就再也无所遁形了。

云湄镇静下来,竭力扬起一抹表示期待的笑容,挽住许问涯的手臂,道:“嗯,走吧。”

随行的仆众已于廊外撑开油纸伞,槅门一经洞开,冷冽冬风裹挟着云湄的衣裙猎猎翩飞,许问涯亲手接过伞,贴心地将她搂入胸膛,一路遮风避雨地将她带入了门房处停驻的车马之内。

相州与今阳相隔迢远,又兼风雨相阻,此行必久,是以车厢之内宽绰温暖,或坐或卧,皆有足够舒适的空间。云湄下意识与他分坐两端,毕竟往常一有出行,都是面对面的。可这回还未坐定,许问涯便将她搂揽起来,置放在自己双腿之上。

云湄只好如病中一般,将他当做垫子,从善如流地挨去他怀中。待得缓慢行驶起来的车辘传来碾雪碎冰的辚辚之声,云湄从他颈上抬起头看向他,嘀咕说:“夫君这样不累?”

——鉴于许问涯这段时日的要求,云湄与他说话不能再有意避讳,现而今一开口,常常都带有“夫君”二字。

许问涯话里有话地道:“我只期望能给娘子当一辈子的人肉软垫才好。”

寻常在家还好,而今人在旅途,哪怕舆内布置得再是贴心舒称,也难免颠簸难受。云湄不想给他添这种麻烦,试着挪了挪,腰上却陡然传来一道不容忽略的劲力——许问涯五指扶在她侧腰,卡住了她想要离开他的全部动作。

云湄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压迫感,抬眼却只见他温柔笑着,“看样子车马已然出了城,这截子路不久之前才修葺过,尚不平整,娘子坐稳,别跌下去了。”

原是出于这个。他表现得如此贴心,关怀的神情天衣无缝,云湄瞧着,见并无不寻常之处,只好暗自压下方才莫名感知到危险的那份疑惑。

没承想,接下来的一路,二人都是这般如影随形,出入成双。路途行车之时,云湄坐时倚在他腿上,卧时窝在他怀中;下榻驿馆之时,哪怕有当地官吏闻风拜见,许问涯也从不教她避讳幕后,与外人商谈正事,亦全程牵着她的手,亲昵无间,惹人艳羡,夫妇琴瑟和鸣的美名越发声驰千里。

此举用夫妻恩爱、浓情蜜意倒也勉强解释得过去,但某些瞬间,云湄就是能够感知到些许怪异,可每每抬眼看见

许问涯温柔至极的神情,却又根本无从提起,只能兀自咽下。

从前的许问涯并不这样的。

这般的亲密关系,令性情淡漠的云湄,开始感到有些密不透风的窒息。长久的孑然一人,她早已不适合与人建立如此这般亲如血肉的联系,更别谈这位温柔体贴、完美无缺的许氏麒麟子压根就不是她的丈夫,这只是一场由头至尾的谎骗。每每思及此,教云湄愈发难捱。可眼下处于即将脱身的褃节儿上,她不得不佯装出受用的模样,以免功亏一篑。

密雪霏霏,葭月十三,二人到达相州,就近下榻公廨,预计明日拜访许问涯于相州城中的外祖家,尔后再行祭拜他的生母施氏。

这晚,云湄收到了今阳的来信,来自许问涯的祖母文老太太。

这个年纪的高门老夫人,第一愿想便是含饴弄孙。虽然文老太太早已下辈满堂,但终究没有一个孙儿出自嫡长孙许问涯膝下,她就总也放不下心来。

柳氏多作妖,底下的媳妇儿尽皆与她不合,云湄也不例外。但毕竟身为宗妇,不能脱去一个孝字,落一个不敬尊长的恶名。于是云湄对许家位分最重的文老太太多有敬奉,时常侍其左右,她又顶着嫡长媳的身份,文老太太亦然有心与她亲近,一来二去,关系熟络。

是以,有什么所思所愿,不必拿捏着分寸拐弯抹角,而是直截写在了信上——催生。

信上的大致内容是,从前许问涯为庶务所掣,少有着家,所以文老太太不至于怪她。眼下夫妇二人同行足月,要她把握好机会,早日为许家诞下下一辈的嫡孙。

云湄这个叚货无言以对。从任何角度来说,她都不可能孕育许问涯的孩子。江陵那厢不会允许,她自己也避之不及。不然孩子打出生就没了父亲,还得躲躲藏藏不得相认,用一个终生的谎去圆去骗,想想都糟心。

“想什么呢?”明间与内寝相隔的垂幔轻轻晃动,方才沐浴完毕的许问涯走了进来,见云湄捏着信纸做为难状,温声询问。

云湄搁下信,探手为他煮一碗驱寒安神的热茶,面上无奈笑笑,如实说:“老太太又提了孩子的事儿。老人家就这点挂念。”

许问涯拾起信来草草看了看,又是那些从成婚起始就不住催促的老调重弹,他看着,不知思及什么,眸光微微沉了沉,半晌才放下信去。

云湄见状,以为他在忧心子嗣问题,毕竟二人成亲半载,她这厢毫无动静,一般人确实得开始急了,更遑论肩负当权任务的世家承嗣子。

想到自己很快便要让坑,云湄半真半假地安慰道:“这东西急不来,到底是要看缘分的……兴许很快呢?”

釜中清茶滚沸,满溢出宁神香药的气息,转瞬充盈内寝,在这暴雪的冬夜,更显温暖怡心。许问涯耳畔听着云湄后半段话,却越闻越不是滋味,一股不可自遏的躁意升上心头。

云湄垂头斟茶,良久没得到回应,抬眸睃去,顿时察觉他情绪不对。二人相处,许问涯处处以妻子为尊,是以云湄很少有话掉地上的时候,这还是头一回不被他搭理。

云湄便以为许问涯当真开始于子息一事上上了心,不由颇为无奈。这个时候只能舍得一身剐,做戏做全套,哪怕都是假的,但这关头,到底得拿出些筹码来安抚他。于是云湄干脆起身坐去他怀里,搂着他的脖颈,赧然道:“夫君,我身上好些了。”

自她病下,二人已然良久没行周公之礼,最后一回,还是许问涯发现手札,强令她“证明”对他的喜欢。云湄认为他这段时日该是念她病中,是以万般爱护她的身子,亦未曾提出借任何他处来纾解的要求,每夜只是相拥而眠,时刻注意她的病状,再无其他越界。这阵子,她就像一只被他精心养护着的磨呵乐,捧到了天上,只可远观供养。

自打与许问涯成婚,云湄的各项生活所需尽皆配置顶格,衣食不必多说,各处庄子上生产的驻颜养肌的天然药材源源不断,外头千金难买,可云湄取之不竭。半年下来,她被养得愈发娇了,身上不光暗伤褪尽,皮子也越发细腻光致,骨肉匀停,呈现出妙丽已极的最美姿态。此刻在他膝上落坐,身子微靠,软玉温香依偎满怀,又兼细语轻声,教人轻易无法抵抗。

许问涯单手揽过她腰肢稳住她的身形,另一只手先是探去茶几上,取了杯盏,将她为他烹煮的香茶仰头饮下。安神药料甘中带涩,虽然早被云湄精心调配,但眼下许是受了心绪影响,被他生生尝出了绵长的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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