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红殊扯了一张湿巾，举着小镜子，一点点地开始清理脸部。
她回话也是慢慢悠悠地，像老朋友聊天一样，不客套也不尴尬，
“还好吧…”
白简抿了下薄唇，下颌线微动，像是他在微微地咬合牙关。
冷红殊轻飘疏离的语气，堵塞了情绪，让他有话都说不出。
克制，白简就知道克制，有委屈也不说清楚，透个一点半点的不痛快。
冷红殊的余光扫过他阴沉的眼底，她无时不刻不在为他这些吃味的小表情感到好笑。
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安静了一阵后，她又开始化妆，金属质的睫毛夹看着锋利吓人，就那样怼在她的眼皮上。
白简降下了速度，开得更稳了些。
半个小时后，到了目的地。
冷红殊还没问他，今天约会的安排。
下了车，外面又落了雪，她抬头往高处看，迎着雪花飘落的天顶，有湿凉的雪绒落进了眼里。
“先去吃点东西吧。”
冷红殊偏回脑袋，看向他，“嗯…”
一家日式火锅的小店，装潢很有岛国特色，是日式居酒屋的感觉，温馨窄小，店面特别干净，服务员的服务态度也是出奇的好。
牛肉火锅，叉烧，寿司，各种菜碟摆了一整桌，热气腾腾地，冷红殊忍不住觉得好笑，
“早上就吃这个，感觉怪正式的…”
昨天早上吃的是奶油面包，这么一比，就冲这丰盛的早餐，至少给白简加五分。
冷红殊，“今天什么安排？”
白简，“你的想法呢。”
冷红殊顿了一会，“我想去户外玩，不想再待在室内了。”
“滑雪怎么样。”
冷红殊：“可是冰雪乐园那边票要预订的。”
“已经订好了。”
冷红殊有点惊讶，“你现在都会读心了？还能预判我的预判。”
白简：“没，只是把可能会去的地方，提前都订了一遍。”
冷红殊给他比大拇指，笑说，“有钱人。”
他看着她脸上随和热烈的笑意，像是已经开始在期待这场约会，白简盯着她，眼底的凉意在消散。
早饭吃完，他们开车到冰雪乐园，因为是周末，来玩的人也很多。
白皑皑的雪道上，入眼全是五颜六色的滑雪服，被银白的雪光衬着，格外的鲜艳。
冷红殊之前只来滑过一次雪，所以也不怎么熟练，她背着乌龟的背包，笨拙地在雪道上挪动。
滑雪服都是借的，他穿的也是最普通平常的蓝白色款，戴了滑雪镜和头盔，露出下半张瘦削冷白的脸，却比一般的男生看起来帅一百倍，宽肩长腿，高瘦冷肤，一身的运动感少年气。
冷红殊的手还在半空中找平衡点，胡乱地晃动。
虚握的手心忽地一满，他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稳住了她摇晃的重心，慢慢带着她往前滑。
冷红殊嘴里哈出的气，弥漫在冰冷的空气里，像雾。
隔着厚厚的手套，她像也能感受到白简手心的热烫，和他手上让人安稳的力量感。
“啊…慢点慢点…”
“那里…不要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