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次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受伤,”裴亦舟垂眸,视线扫过裴宁的手指,“为了那些人不值得。”
“嗯嗯,我知道了。”裴宁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从刚才到现在,裴亦舟脸上没有一丝异色,看起来压根没打算提那事。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为了不当变态,裴宁还是非常努力地给自己打了个圆场。
“其实,今天我之所以能到那么快是,是因为正好有认识的朋友去了那,他说看见了你,所以我就。。。。。。”裴宁说谎话的技巧并不高明,但裴亦舟听得很认真,末了,还微微颔首,像是感激。
裴宁见状在心里一握拳,成了!
成了?裴亦舟站在裴宁面前,比他略高小半个头。视线自上而下投落的时候,正好能看见那长而密的眼睫一上一下颤动。
天真的乖孩子。
什么样朋友会在那个时间去这么私密的会所?这里是宁江,他的弟弟真的有这样一个朋友吗?
假的。
“早点休息吧,我记得明天我们要一块儿去乐团排练。”裴亦舟说。
裴宁和他道了晚安,进门前还依依不舍地看了眼他的胸口,像是担心,还有心疼。他是不太会藏情绪的人,有什么想法都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这样的注视似乎是滚油,带着不可触碰的温度浇下来,让人根本无法忽视。裴亦舟压着呼吸,开门,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他背靠在门板上,没有犹豫,直接翻下了卷在手肘上的衬衫袖子,然后——取下了那枚袖扣。
翻面,裴亦舟只看了一眼。
啊,那这一秒小宁不能算乖孩子了。
他的弟弟可真是个坏家伙。
指腹摩挲过袖口光滑的表面,像是透过它在碰触着其他的什么东西。不知想到什么,裴亦舟心情愉悦,笑着将袖扣别回原位,极为珍惜地抚摸了两下。
他是知道了裴宁的小心思,但那又怎么样,如果带着这枚袖口就能消解裴宁近来莫名的紧张感,那他为什么不去做呢。
裴宁是他的弟弟,他需要做的很简单,那就是顺从他,安抚他,爱他。
再说,他自己难道就是什么好东西吗?
这是弟弟送他的袖扣。漂亮,合适,珍贵。
他会一直戴着,他要一直戴着。
*
裴宁最近老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
那些梦境总是湿哒哒的,而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屡次出现,裴宁都有点抓狂了,可惜还是看不清。
一次两次三次就算了,下次一定!
刚睁眼的裴宁默念三二一,终于稍微清醒一点,他翻身坐起,洗漱完出了卧室。
客厅的餐桌上放着一盘早餐,今天早餐依旧是烤可颂配三片煎的恰到好处的培根,它们垫在绿叶子菜上,旁边还摆着一个切开的橙子。
不用看就知道,这么漂亮的早餐肯定是哥哥做的。
裴宁在椅子上坐下,叉起培根看了眼客厅。
裴宁:?
他以为自己没睡醒,又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