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你今天衣裙粉色,挺好看,这么说何错之有?”赫连煊挑眉一笑,手指点在她脑袋上,“公主,你想到哪里去了?”
穆凝姝耳尖红到极致,她还以为,他又想像上回那样拿床幔……大概他一时兴起闹着玩儿,过了也就过了,没当回事。
原来是自己想歪了。人家只是单纯点评下她的衣裳颜色。穆凝姝啊穆凝姝,你真是越来越不正经。
札木尔远远招手,朝着二人走来,单于任性消失好几天,政务堆积成山。
穆凝姝紧紧压住纱巾,磕巴道:“不、不管了,就用青竹底云纹。这点小事,我就不该来问你。”
说罢,她扯下赫连煊的手,连札木尔的招呼都没搭理,一溜烟逃走。
***
短短半年间,赫连煊征战周边小部落,赫连部地盘得以扩张,王庭位置需要迁移。
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搬迁是常事。侍从们经验丰富,拆下毡帐装车,驱赶牲畜,朝水草环境更好的新地点出发。
女眷们有马车乘坐,每隔段时间,会停下休息整顿,并不算劳累。穆凝姝第一次经历迁徙,沿途看风景,颇有兴致。偶尔赫连煊得了空闲,便带她去周边随意转转,或是看看草花,或是逛下民间集市,枯燥漫长的迁移越发有趣。
草原气候不比南方,诸多花木难以生长,赫连煊探查水源时,遇到一处芍药花甸。穆凝姝跟着他去赏玩,成片的野芍药盛放,可遇不可求,玩了整个下午,直至黄昏,还依依不舍。
穆凝姝吹捧道:“再多留一会儿,大单于骑术好,晚些再追赶队伍,也追得上。”
赫连煊不置可否。
她爬到他腿上坐着,给他捏肩,卖乖卖得极度丝滑。自从发现赫连煊吃这一套,她常常这般哄他。
腰间一紧,被他揽住。
穆凝姝望向他的眼神,飘忽至别处,看看晚霞,看看芍药花,就是不看他。这样的距离,这样的氛围,她再多看他几眼,必定忍不住亲亲他。大单于心里没点数,都不知道自己处境有多危险。
她暗暗得意,看来平时她装得还挺沉稳,充分取信于人。
忽然唇上一软,他吻住她。
穆凝姝愣住,睁大眼盯着他看。
亲吻越演越烈,两人滚到花丛中。
淡淡的芍药清香,拢住周身。
穆凝姝察觉到他的异样,面红如血,“你、你……”
赫连煊道:“大概是余毒。”
穆凝姝惊讶,“余毒?”
为她解毒,毒却渡到他身上了?
还能这么人传人?
赫连煊面不改色,“对。草原奇毒,就是这样。”
穆凝姝紧张:“那你这段时间……全靠强撑着熬过来的?”
难怪自从合欢蜜之事后,赫连煊有时忽然对她亲亲抱抱。她隐隐觉着,他似乎在忍着什么,但他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进一步的过分举动,她以为是错觉。
那几天闹得太厉害,她喜欢他,却也有些怕。
赫连煊深沉道:“嗯。还好。”
穆凝姝亲自经历过,自是知晓那东西有多折腾人。
他却这么一声不吭忍着。
弄得她愧疚之余,心软软的。
穆凝姝小声道:“其实……不用忍的。”
“你说什么?”赫连煊一愣,她也太好骗了。
她没再说话,抱住他,心一横,道:“就、就……嗨呀,本公主很将义气的。你帮过我,我帮你也是应该。不用客气!”
话一出口,赫连煊再没跟她讲客气。
挼碎一地似锦芍药。
月上中天,赫连煊抱着她去旁边的河中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