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未退,浑身又如万千蚂蚁咬啮,越来越难捱。
穆凝姝抬眸看去,赫连煊站在榻旁,居高临下,望着她。
两人眼神交汇。
她垂下眼。
怎么办。
她自己乱喝东西,中了这种药。
乌琪的两根肋骨,可还没长回去。
血的教训,尚且历历在目。
旁人或许不知,她却心知肚明,他对她没有男女之事上的意思,同她之间,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起初那会儿,宁愿面壁而眠,也不愿碰她。
良久,穆凝姝再度抬眸看向赫连煊,一手支起身体,另一手缓缓伸出,轻轻勾住他一根手指。
力气几近于无。
只要他微微躲开,她不会有力气,也不会有勇气,再尝试第二次。
“求你……救我……”
她轻声极轻。
赫连煊眸光暗沉,背在身后的手,摩挲着一只小瓶子。
穆凝姝见他没推开自己,再是忍不住,勾住他的手多了分力气,声音里不自觉染上点哭腔,“赫连煊,我难受。”
话刚出口,她身子一沉,被他抵在榻上。
赫连煊拽开她的手,紧紧扣住,十指交握,呼吸与她近在咫尺,沉哑道:“这是你求我的。公主。既是如此,就不能后悔。”
后悔?
她为何要后悔?
她满心满意喜欢着他。
穆凝姝感觉脑子越来越混沌,却无比清晰地知道,眼前这人,是她心心念念许久的赫连煊。
“说。是你求我。”赫连煊克制到极致,声音低沉得不寻常。
她静默咬唇,扬起脸,极轻地在他嘴角落下一吻。
他的回应猛烈如荒原狂风,瞬间淹没她。
她不擅此道,凭本能胡乱回吻他,呼吸交缠,唇齿相依。
仅仅唇齿相依,还不够。
她挣脱他的钳制,双手攀住他脖颈,想与他贴得更近。
衣裳阻碍着她的贴近,她轻轻拉扯。
赫连煊跪坐起来,拽掉碍事的衣裳,随手扔去床下,露出浅麦色的身躯。胸膛上是她熟悉的疤痕,肌肉块状分明,汗珠沿着沟壑滑落往下。
他再度欺身下来,动作放缓了些,吻却越来越密,落在她鼻尖、耳后、脸侧,逐渐下滑至脖颈间。
她半湿的睡袍早已不知落在何处。
长有薄茧的指尖,轻轻抚在她的后颈,沿着脊骨缓缓往下。
他的动作极尽轻柔,喘息却愈发浓重。
混沌中,短暂的疼痛过后,漫长的烈焰和咬啮折磨仿佛终于找到解脱之道,愉悦猛烈袭来。
她惊讶于两人此刻的亲密无间。
从前看书看画时的恐怖和忧虑,消失无踪。
她抬手抚过他汗涔涔的额头,对上他金黄的双瞳。
如果这个人是他,这件事分明是极好的。这样的贴近,令她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