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愣了愣：“什么意思？”
“我刚刚在说谎，”雷恩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您信以为真了，不过您的奴隶应该看出来了果然，能使用精神力的生物，洞察力总是分外敏锐。”
唐果低头看了看怀里慢条斯理舔爪爪的猫崽，又看一眼雷恩，满脑袋问号：“说谎？你刚刚说的那些——”
“都是假的，”雷恩摊手：“贫民窟确实经常有人饿死、冻死，但也没有残酷到人吃人的地步。”
唐果木着脸：“那你爸妈？妹妹？”
“没什么印象了，”雷恩像是谈论什么不相干的人：“早几年前的暴雪期就死了，我现在住在姑姑开设的廉价出租房里，每天要缴100垃圾币的房租，偶尔还会被她们一家‘借钱’。”
“我之前的打算是攒够一千星币就搬出去住，本来以为至少要攒个五六年、七八年，”他晃了晃通讯仪，笑眯眯道：“感谢老板的慷慨，过两天我就要搬出贫民窟了。”
唐果默默关掉了转账页面，冷漠道：“哦。”
再单纯善良的大学生，也会因为自己差点被人利用同情心牟利生气，要是在地球，高低把这家伙挂上大学表白墙。
实名挂！
“您别生气，”雷恩露出一个讨好的笑，不过他的脸瘦巴巴黑黝黝的，看上去没什么亲和力：“您这不是没有什么损失么？就当我免费给您上了一节课——在垃圾星这种地方，除非亲眼证实，永远不要相信别人的一面之词。”
唐果问他：“除了这次，你还骗过我吗？”
“当然没有！”雷恩抬手发誓：“我很有职业道德的，您从我这里花钱买来的信息绝对正确无误。”
唐果这次学乖了，低头戳戳小猫崽：“他说谎了吗？”
猫崽懒踏踏地勾了下尾巴：“咪。”
精神波动的反馈正常，应该没说谎。
唐果轻哼一声：“算你识相。”
“我该走了，”雷恩看了眼时间：“那辆悬浮车没有防护罩，开起来肯定很冷，我得趁降温之前把它开走对了，我会顺便把那两具尸体一起带走，贫民窟多的是处理尸体的地方。”
离开的时候，唐果还听到他嘟囔：“幸亏他们身上的血完全冻住了，不然悬浮车洗了也是白洗。”
直到大门闭合，唐果才关上了别墅的门。
“心累，”唐果叹了口气，抱着猫崽往卧室溜达，很郁闷：“人与人之间为什么不能坦诚相待呢？”
猫崽舔了舔有些干燥的鼻尖：“咪。”
愚蠢又天真的想法。
“好吧，至少人跟猫猫可以坦诚相待。”唐果把猫崽按在床上吸了一通，鼻尖拱在猫崽柔软的腹部，用力嗅着那股温暖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