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醒来,已经是晚上,此刻屋内伸手不见五指,可何欢依旧能清晰看到已经醒来的花满楼,满是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发。
他微微一动。
花满楼的声音依旧温柔:“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我亦不知……”何欢下意识蹭一蹭花满楼的手掌,回忆起他的伤势,又连忙起身:“你怎么样?我有压到你吗?”
“不曾,倒是……你脖子会不会痛?”花满楼有些担忧的揉揉他的后颈。
“啊,不痛。”何欢后知后觉,正常人以只有头抵在床铺上的姿势待久,的确身体会不适,但他全身都坚硬笔挺,反而不会某些姿势过于觉得疲惫。
他谈起这件事仍有些不自在:“你知道的,我……嗯,不会因为这种事难受。”
花满楼突然道:“你好像不喊我七哥了。”
“嗯?”何欢一愣。
花满楼的关注点有些奇怪:“小欢,似乎从我醒来之后,只喊过我一次七哥。”
“……”何欢呆滞。
被点出来,他有些臊得慌“这、这是因为,我大概也活了很久……”
“多久呢?”
何欢茫然眨眼:“我记不清,我生于深山之中不知多久,才开灵智,但想来没有八十岁,也有五十岁了吧。”
“那开灵智的时间呢?”
“大约二十有余?”
“那,还是叫七哥吧。”他笑。
何欢不知怎的,有些叫不出口。他心思一转道:“或许,你可以叫我哥哥,我喊你七童。”
花满楼:“……”
花满楼失笑。他本意是不想叫何欢在称呼上疏远,却没想到何欢却在计较年龄大小一事。这也让他不禁松一口气,又想逗他,便道:“可这样,又该如何与陆小凤说明呢?”
“而且,我很想有人叫我哥哥……”他虚弱的声音和委屈的神情叠加,让何欢除了听他的话再没别的想法,他脑袋晕晕乎乎道:“那、那我还是唤你七哥。”
“七哥别再说话了,你要好好休息。”
“你呢?”
“我其实在哪里睡都一样,站着睡也可以,不过看起来有些奇怪罢了。”
“噗。”
“别笑啊,万一伤口裂了怎么办?”
门外,陆小凤和西门吹雪在聊天。
陆小凤问:“花满楼伤势究竟如何?”
西门吹雪道:“很重。”
“很重?!”陆小凤震惊,正想就算要当没眼力的蠢蛋打扰那两人相处也得进去看看花满楼的情况,又听见西门吹雪道,“但你那位朋友手中的药,效力极好。”
陆小凤:“……”
“所以?花满楼现在伤势到底如何,你能不能直白一些告诉我?他靠小何手里的丹药保住性命了?”
“不止。”西门吹雪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陆小凤,缓缓道,“我从未想过,这般致命的伤势,能以这么快的速度回复。”
“嗯?”陆小凤从鼻子中疑惑的哼出一声,随即了然,“你不知道,以他的出身,有保命的奇药也不稀奇。”
西门吹雪却冷笑一声。
陆小凤扬眉,有些愤愤:“你冷笑是什么意思。”
“我冷笑就是我冷笑的意思。”
“那你说说,我说什么,能让你冷笑出声?”
西门吹雪道:“你以为,我没有见识过最顶级的疗伤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