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眼睛瞬间锐利似隼,带着一位悲哀的父亲应有的愤怒厉声质问道。
“你可以将她抓起来,你可以惩罚她,可你唯独不应该——”
声音在空气中戛然而止,他那张皱巴巴得像核桃一样的面容上落下两行清泪。
“…杀了我的女儿。”
她破碎在某个不知名小城市的下水道里,捧着自己被洞开的胸口,做着一个父亲慈爱低下头,为自己带上花环的美梦。
……
被提问的男人一言不发,看见对方流泪了,他唇角却依然带着点无关紧要的敷衍笑意。
“……”
太软弱了。
他就知道人偶师此人成不了什么太大的气候。
可这些毕竟不能宣之于口,首席冷冽收起视线,微眯起眼眸。
“这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而老人凄凉冷笑起来。
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如此拙劣的借口。
“这孩子「换生」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吗?!你难道阻止过她吗?!”
而冷淡又威严的声音危险响起。
“——人偶师。”
他笔尖谶力含着警告扼住对方咽喉,居高临下睥睨道。
“你越矩了。”
他是首席,不是保姆。
底下这些蠢人要把事情做绝,难道他不趁机捞两笔,还要上赶着去劝他们别这样吗。
男人修长交叠起来的双腿换了一下,漫不经心地掩唇,思考了一下便道。
“…你已经老糊涂了,我看也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他慵懒靠在后椅上,身上笔挺的西装连一丝灰尘都没有,就这样随手指了指旁边点头哈腰的工作人员。
“——尽快找到佩拉吉奥的私宅。”
就算不依靠对方的供词,他相信那几位也逃不到哪里去。
毕竟。
看着纸上只差一笔就完成的姓名,手握人质姓名的首席面无表情地挑衅伸出手。
“啊,不过首先,让我们来看看,小人偶的朋友们还健在吗——”
故意玩味的语调让因为动作过于激烈倒在地上的老人含恨看了他一眼。
而他被拖走后,首席才漠然看着面前落下最后一笔后就开始焚烧的纸张,幽幽叹了口气。
…看来一直都在啊。
焦黄的纸张痛苦在火焰中扭曲,他银灰色眼眸中呈现慢慢卷曲身体最后直至化为灰烬,男人幽幽阖眸。
…就算无法确定对方的位置。
可这几个月以来无数次含恨写下他们中所有人的真名,可只能得到这样被谶力拦截,最终化为虚无的下场。
有点烦闷地以指拨弄了下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张心思深沉到阴郁的脸,05-1抿了抿唇。
“…陆施……”
低低咬牙切齿念出对方姓名,几乎算得上是阴鸷地抬眸,银色眼眸中血腥红光一现——
“我总会让你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