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柴一愣。反问:“你怎么來了。”
他确实有理由诧异。因为这次带赵梅來省城病。他也只是让张琪和沈晴晴暂时推缓一些活动。并未告知他是为了带赵梅病。
这时秦岚一旁说:“我跟她说的。我怕过一两天我不得不回凤城上班的时候。你这边也得有人照顾啊。”
费柴皱眉说:“琪琪也挺忙的。哪儿有时间。”
张琪说:“我忙不忙有沒有时间我自己知道安排。可这么大的事情你该告诉我才对。”
费柴说:“我这不是怕你忙嘛。你正处于事业上升期。别因为这些事情耽误你。”
张琪说:“我有分寸。你还是多担心担心梅姐的病吧。”
费柴知道张琪既然來了。肯定就不会轻易的走。于是又问秦岚:“岚子。除了琪琪。你沒跟别人说了吧。”
秦岚立刻说:“沒有。”
随后有补充说:“除了琪琪和晴晴我沒跟别人说了……”
费柴无语了。秦岚这个女人。有时候是非常能保守秘密的。但有一条。得她自己來判断秘密是否该用于保守。
毕竟秦岚是一片好心。费柴也不好责怪她。只得赶紧拿出手机给沈晴晴打电话说:“晴晴。是我啊。那个。你岚子姐姐把我要陪你师母病的事儿跟你说了。”
沈晴晴说:“嗯。我知道了。我正在往回赶呢。包了个黑车。”
费柴忙说:“你不用回來了。我这边有人照顾。你出來几年才回一次家。就在家里多住几天呗。而且黑车……黑车也不安全啊。”
沈晴晴说:“哎呀。反正节后有活动。我也得回來照应着。家嘛。现在随时可以回的。你别担心。我最多晚上就到了。”
费柴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要注意安全。不知怎么的。自从赵梅跟他谈论了生与死的问題之后。他总是对安全方面特别的注意。
又过了好大一阵子。郝教授的助手出來问:“谁是赵梅的家属。请进來一下。”
费柴赶紧站起來说:“我是我是。”
张琪和秦岚也紧随其后。
那助手说:“來一位就可以了。其他的陪着病人在外面休息一下吧。”
说着就请出了赵梅來。费柴忙不迭地问:“怎么样。”
赵梅正想回答。那助手说:“等会直接问郝教授吧。他回答的更清楚。”
郝教授比费柴想想的年轻。最多也就三十四五岁。这让费柴的心又踏实了一些。因为他深信一条原则。中医要老。西医要小。因为西医是要动刀子的。年龄太大了肯定有问題。最好是那种三十多岁的西医。无论是经验还是精力都属于巅峰状态。是最好的选择。
另外费柴又了一下郝教授桌上的铭牌。上面的名字是郝煜(副教授)
简单寒暄了几句。郝教授就直截了当地说:“作为患者的丈夫。你有权知道一些事。你的太太情况很不好。她的心脏目前正在衰竭。”
费柴听了心里咯噔一声。尽管也有心里准备。但从郝煜这种医学权威嘴里说出的话。这无异于是终审判决。于是他忙问:“有沒有生命危险。我太太似乎最近也有些感应。说话老是死呀活的。让人很揪心。”
郝教授说:“其实像你太太这种情况。基本就沒有长寿的。寿命普遍比普通人要短些。而你太太呢。最近可能对身体的机能有些……”郝教授一边说。一边打着手势。似乎是想把话说的尽量通俗些“使可以这么说。这无意于等于透支生命。”
费柴叹道:“这都怪我。前段时间我工作不太顺。她为了不增加我的负担。把家里的一些事原本应该是我去办的。承担起來了。肯定就是因为这个。那我想问。她……她的时间还有多少。”
郝教授说:“这个。其实不是很好估算。但是你太太的精神非常好。而且也很愉悦。所以比较乐观。如果注意保养。好的话至少也是一年以上。”
听了郝教授的话。费柴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人从自己的生命里抽走了。他瞪大眼睛。张大嘴说:“比较乐观才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