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亚军看出了他的尴尬,毕竟是多年的朋友,宽慰他说:“其实我一听就听出来了,就是那个张婉茹嘛,以前是我这里的小妹。别以为我在外头见她就跟装不认识似的,其实这就是在外头玩的规矩。老同学,我了解你,你是个重感情的人,不过我也提醒你,出来玩,不是谈恋爱,别讲什么感情。”
费柴捧水洗了一把脸说:“其实……”他原本想解释这事也才是昨天发生的,可是转念一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其实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发生了。于是就叹了一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这么发生了。”
朱亚军说:“你呀,就是对人太好。香樟那事原本是搞不成的,你豁出面子最后还是搞成了。张婉茹原本就只是一个小妹儿,这才几个月啊,项目副经理了。我说老同学,差不多了,你没亏了她,该松,不然以后受伤的人是你。还是那句话,出来玩,就什么也别当真。”
费柴问道:“这怎么又和受伤不受伤扯上了?”
朱亚军说:“有什么扯不上的啊,损害家庭不说了。就说她现在这个项目经理吧,不可能全是因为你的面子吧?吴哲肯定也上手了。再说了,你对她再好也没用,咱们不过是个公务员,除了工资就是四处捡点渣渣草草的吃,哪里比得上人家自己创业做生意的?张婉茹认识了吴哲这样的人,算是又上了一个档次啦。至于我们,能用得上的时候就怎么都行,用不上,谁认识你啊。”
都说忠言逆耳,这话说的也不全没有道理,而且张婉茹确实也当着费柴的面说过人和人之间其实就是利用的关系,这么想想,确实也没错。可是一想起张婉茹和他翻云覆雨时的温柔样子来,又觉得这些都不可能,而且还有一条很重要,张婉茹每次都主动和他接吻。
费柴虽说不常出来玩,却也听说过一些潜规则,比如那种女人什么都可以为你做,但不会和你接吻,据说也是行规。难道人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连最后一点底线也可以突破的吗?
朱亚军见费柴一个劲儿地发愣,就用水泼他说:“嗨,你干嘛呐,发花痴啊。”
费柴尴尬地笑了一下说:“没啥,就是觉得你的话也有道理。”
朱亚军笑着说:“什么叫也有道理,明明是很有道理。老同学,上学我不如你,做事我也不如你,但是识人看人,人情世故,你还真不如我。”
费柴自嘲地笑着点点头,朱亚军就又说:“听我句劝,恋爱结婚是为了组建家庭,在外头玩就不能按这个来。况且只是一枝花,偌大的森林你一天摘一朵一辈子都还摘不完呢。这个张婉茹啊,你给的好处也够多了,差不多就算了吧。像她那种姿色的那不是满大街都是啊,你这么大个才子,没必要单恋一枝花,自古才子多风流嘛。呵呵。”
虽说费柴觉得朱亚军这理确实有点歪,但是歪理也是理,总强过他现在什么也说不出来,沉吟半晌,只得说:“你说的对。”
“哈哈。”
朱亚军得意地把头枕在桶沿儿上,伸直两条肥腿说:“你想得通最好了,不过你那么聪明,这么利弊明显的事儿哪儿有想不通的啊,我看今晚就这么着,我等会儿给你安排一个,照顾你情绪,保证有三分像她,又有七分更胜,让你这一晚上就把她忘到九霄云外去!”
费柴一听还要来,吓的慌忙摆手说:“算了算了,我泡个澡就行了,不要了。”
朱亚军眉头一皱说:“哎呀,话都说开了,你怎么还放不下?”
费柴说:“不是那个意思,其实吧,我昨天才和……结果出来就被尤倩抓个正着,我为了证明我没乱来,昨晚上出了大力气了。”
朱亚军先是一愣,然后又爆发出一阵大笑,只笑的肚子痛,差点溺了水,才缓过劲儿来。再看费柴,脸就跟煮熟的龙虾似的,就差没一头钻到地缝里去了。越发觉得好玩,因为自打从学校认识,在各个方面自己就从来没占过上风,于是又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啊,早说啊。不过也就是你这体格,换我还真顶不住。”
说完又掩嘴笑。
费柴实在是受不了了,站起来就往桶外爬,嘴里说道:“我要回家了。”
朱亚军赶紧一把拽住说:“哎呀,开玩笑的,别急啊,别走别走。”
费柴这又才坐回到水里,见朱亚军又有点忍不住,身子才稍微一动,朱亚军已经明白,一手捂了嘴,另一只手摆动着说:“别别别,没别的意思,一时收不回去。”
然后使劲把笑容往回憋,又哪里憋得住?费柴见了,也颇觉的好笑,也是一个忍不住,两人终于放肆地放声大笑起来。
笑够了,两人都靠着桶壁,放松了身体,费柴忽然问:“亚军啊,咱们多久没这么笑过了?”
朱亚军说:“谈论这种无聊的事……自从离开学校就没有过了。”
费柴感慨道:“岁月催人老啊。”
朱亚军泼了他一脸水说:“你还早的很呢。”
不等费柴反驳又补充说:“我说的是心理年龄。”
费柴皱眉道:“虚伪,你直接说我不成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