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哲笑道:“你跟他说当然了。以后你要再想干啥事,你就直接去办,只要办成了也就没人说你什么了。”
费柴问:“那要是办不成呢?”
吴哲说:“你那么聪明,还有办不成的,哈哈。”
费柴觉得吴哲投身商海这几天,个性真的变了不少,有点目空一切,啥都不在乎的架势,又联想到眼前这件麻烦事,就问:“那你看这次我们组团来你那招商……”
吴哲说:“要是你自己来咱们就公事私办,要是你们组团来,咱们就公事公办呗,不过朱亚军好歹也是我的校友,我不会让你们面子上过不去的。”
费柴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头,就担心地问:“你的意思是香樟的事情是办不成了?”
吴哲说:“办得成办不成就看你怎么办了。不过我这儿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这儿只是个分公司,上头还有总公司还有董事长,要是弄的好,客观条件也允许,咱俩到可以想办法玉成此事。至于那些个官僚嘛,他们志不在此,不管能不能办成这件事,他们都是有收获的。”
费柴闷头想了想,觉得吴哲说的有道理,所谓的招商引资,即便是不成功,这些负责的领导倒是实实在在的交到了不少‘朋友’,交际圈子一大了,说不定哪一天这些‘朋友’就又用得上的时候。
和吴哲通过了电话,费柴才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毕竟他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这一提议会给吴哲带来困扰,本来可能办成的事也办不成了不说,还可能会影响他和吴哲之间的友谊,现在见吴哲早有应对之法,也就放心了。
等组团完毕可以出发的时候,时间又过去了一星期,据说这还是快马加鞭的呢。在出发之前,吴哲给费柴打了一个电话,说这次他们去之后,公司会派一个副经理接待他们,可能会拖上两天,推说总经理吴哲去集团开会去了。等到这件事完全放权给费柴做了,这事才有的谈,若是一直不放,这事就算拉倒。并且告知这次别傻乎乎的什么人都告诉。其实费柴早就起了小心,自从朱亚军要组团后,费柴和吴哲之间的听话他是一点也没泄露,不过朱亚军倒是找费柴要吴哲的电话号码来着,但是因为费柴之前留了意,所以早有准备,跟吴哲另要了一个大众号给他了。
一行人先在市里会合,地监局和市发改局出资为大家壮行(事后费柴才知道,**最终还是拿到云山县报账了),市发改局胡主任和朱亚军在践行宴上慷慨陈词,一副不达目的誓不收兵的样子。原本践行宴还邀请了分管经济的副市长参加,可是领导们都太忙了,这个副市长等开席了才匆匆赶来,给大家敬了一杯酒,又说了些勉力的话又匆匆的走了。不过他似乎对范一燕有些另眼相待,除了夸奖她‘上次群体**件’处理的不错外,还亲切地问:“你父亲还好吗?这次去省城,替我带个好。”
因为第二天要赶路,所以这一次的劝酒不是很激烈,饭后的活动也没怎么安排,朱亚军倒是又邀请了费柴去老地方玩玩,可是费柴一想到张婉茹已经走了,顿感无趣,也就谢绝了。好在朱亚军这一晚也不是特别想出去玩,所以也就没向以往似的硬拉着去。
费柴回到家,尤倩又撅起了嘴巴。费柴心里也确实有点过意不去,最近出差确实太多了,真跟尤倩所抱怨的:你这和没调回来有什么区别呀。于是费柴暗暗下了决心,等完了这趟子事,以后尽量把这些出差的事情交给手下去做,好容易做了一个小领导,实在是没有必要事事都亲力亲为。
第四十二章出师不利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省城,按着地址找到腾龙公司,下车往人家公司大厅里一走,十好几个人不像是去招商引资的,若是每人都穿上黑西装,再戴上墨镜,到像是黑社会去寻仇的。公司前台到底是大公司的前台,见过世面,见来了这么多人,依旧是不慌不忙彬彬有礼的,一问是南泉来的,有预约,但也没往里头请。好在也只等了五六分钟,楼上就匆忙忙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西装革履,一看就是一高级白领。而他也确实姓白,是公司的副总。
一见面他就忙不迭地抱歉,然后把大家领进会议室坐定了喝茶才细细的解释说吴哲总经理临时被集团总部叫回去开会了,所以预定的招商谈判可能要推迟,不过吴总临走前特地嘱咐要他好好招待。
费柴见这个白副总虽然满脸笑容,说话也客客气气,言语间却是滴水不漏。最后人家白副总又给他们介绍了酒店,说是和那家酒店有协议,凡是腾龙的客人可以打七五折,也就是说,你们住宿得自己掏钱,腾龙公司可没请你们这帮爷来。
等大家出了腾龙公司的时候,都有点叫花子要饭没要着,反被人轰出来的感觉。不过还是市经济发展办公室的胡副主任有经验,他给大家宽心地说:“这算什么啊,咱们出来招商引资,其实也就跟讨口差不多,中国这么大,人家有钱往哪里投资不是投资?凭啥就投给咱们南泉,所以咱们才有大把的工作要做啊。”
话虽然是这么说,朱亚军却觉得挺没面子,他拿出电话给吴哲拨了个电话,却不通,就对费柴说:“你给他打个吧,他可能看了我这个号不待见。”
费柴也打了一个,结果效果一样。朱亚军又说:“还有别的联系方式没?这等于把咱们给晾这里了。”
吴哲说:“除了这个电话号码,就只有电子邮件了,那玩意儿也不是即时就能回复的。”
朱亚军不高兴地说:“真是世态炎凉啊,平时说的啥都好,一来真格的了,任凭谁也靠不住。”
费柴面浅,总觉得朱亚军言语间是在说他办事不利,脸上一个劲儿地发烧,差点就把底自己给接出来了,好在他在这上面吃亏不少,又和吴哲有约定,这才强忍着了不说话。最后还是范一燕说:“我看呐,吴总是在考验咱们耐心,毕竟人家是做生意的,将本求利,处处都透着小心,既然这事是早就敲定的,好歹又是熟人,也不至于就这么放咱们鸽子,咱们先等个一两天再说。反正酒店是七五折。”
大家想了一下,也没什么其他的办法,于是就去人家介绍的那个七五折酒店住下了。晚上的时候,朱亚军觉得自己这次有点失面子,于是就提出请大家吃饭,只是大家都性质不高,故而酒也喝的少了。
吃过了饭,大家各自休息,朱亚军还是有点搁不下,就来到费柴的房间问:“我和吴哲交情不是很好,接触也不多,你觉得他这次会不会是改了主意啊。”
其实费柴见今天的戏做的这么足,心里也有点七上八下的,毕竟人心隔肚皮,这年头谁都不好太相信了,于是就说:“以前关系确实很好的,这次也答应的痛快,可毕竟很多年没在一起了,我也说不准。”
朱亚军沉吟良久说:“是啊,人家现在是大老板,不把咱们这些穷同学看在眼里了。不过咱们既然来了,你就多费费心,尽早直接和他联系上,都说神仙好见,小鬼难缠,今天这个白副总别看笑呵呵的,我看不是什么好东西!”
费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连连点头。朱亚军又抱怨了一阵子,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