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们不应该在外面提起关于你的事情?”
有这个原因,但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慕辞熙挑挑眉,还是不说话。
那是为什么?南风低下头,脑子想着自己哪里做错了。
慕辞熙看着他的头顶,一下泄了气,心里吐槽:何必呢,指望这个呆子看懂脸色怎么可能呢。别回头把自己气死了,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生闷气这种事情,对于他这样看不懂眼色的人来说,无异于自己火上浇油,他没准还能乐呵呵给你加把柴火。
不若直接一点。
可是今天的事情,他要怎么和慕风说呢?
慕辞熙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清楚这种奇怪的感觉。
为什么生气?
因为慕风在外面直接叫名字?
可是这件事情上,他早就妥协了。
如果说因为慕风说了关于自己的私事?以下犯上?
其实也没有,因为同样在谈论这件事,他没有生慕璟的气。
何况自小以来,慕辞熙对慕玦和慕璟也没有过多的主人架子,平时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自然也是他纵容的。而且在他心里,慕风和慕璟他们似乎也是一样对待的。
慕辞熙没有想下去,潜意识也不想深究下去。
他只是当时心里升腾起来一种不爽的情绪——且只针对慕风,而他放任了这种情绪的外现。
落在慕风眼里就是他生气了。
慕辞熙心里对自己冷笑一声:慕辞熙啊慕辞熙,这几日戏耍慕风,是幼时的顽劣心性作祟。没想到竟在放肆之下,开始小孩子脾气了。
真是丢人!
于是慕辞熙一番心理建设,又恢复了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模样。
应付完了自己的心理,还有南风需要应付。
“本世子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置喙。”
慕辞熙斟酌稍许,缓慢开口。
南风抬起头,直直看向慕辞熙的眼睛,面容严肃。
“可是我们不是兄弟吗?我是说保护你,可我并不是你的下人。我只是想知道关于你的事情,这算逾逾越吗?”
南风说到最后,憋了许久,憋出“逾越”这个上次慕璟和他讲话本时说到的词语。
那是一个书生和土匪的故事,一个被土匪抓错的书生却因此误会和土匪结缘。土匪把书生安全送了回去,两人经常相聚,无话不谈,成为了挚友,后来,那个书生要娶妻了,土匪很高兴,准备了很多的贺礼去庆贺兄弟的喜事,却在无意间发现了书生的未过门的妻子已经有了心上人,只是为了钱财才和书生成亲。土匪找到书生,极力劝说书生悔婚休妻。深爱妻子的书生勃然大怒。书生怒斥土匪“逾越至极”,两人气急决裂。经历几番周折,竟是书生和土匪相守,归隐山林。
慕璟本来撺掇着慕玦和南风一块儿看,看到文末,一把把书丢了出去,嚷嚷着“噫!这北宸果民风怎的这般彪悍!我还以为是同怀袖看的那些话本一样呢。”
慕玦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兴许是那个店家看你是男子,才专门给你挑的。”
南风则是学到了一个新词“逾越”,他还很认真地向慕玦请教了。
在南风看来,慕辞熙救了她,对他也算信任,会送他匕首,两个人还有过命的交情,那就可以算是兄弟。
以前在暗夜,大家之间没什么感情,只有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会彼此多看两眼。
今天听到那些世家公子讨论慕辞熙和宁安公主事情,他才恍然,慕辞熙似乎没有婚事,听起来似乎娶宁安公主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他才这么问,没想到慕辞熙却生气了。
慕玦说,做一些你这个身份不该做的事情那就是“逾越”了。
可是他关心一下慕辞熙的终身大事,只是问一嘴,也是不该做的事情吗?
而另一边,慕辞熙却被南风的话击中了,对啊,慕风本来就不是你慕辞熙的下人,轻飘飘的两句问话,如何值得你这般?
慕辞熙无言以对,一时之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殿下!”一只山雀欢快的蹦进来,慕璟似乎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