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窗帘将秋阳滤成暧昧的光斑，陈文旭的手指在林安吉腰际摩挲，触到那道淡粉色疤痕时突然顿住。
"疼吗？"他指尖轻颤。
林安吉翻身咬住他耳垂："不如你弄的疼。"
笑声里裹着青瓷般的脆响，床头BP机突然震动，液晶屏闪过"江海区号+住建局总机"的字样。
陈文旭明显感觉怀中躯体僵了僵。
"馄饨要凉了。"
吃完饭林安吉慌慌忙忙给建设局副局长的母亲回了电话，就赶紧回了家。
办公室的百叶窗漏进细碎晨光，陈文旭将最后一份《挂职申请表》塞进档案袋。
封口处的火漆印还未凝固，走廊已传来熟悉的古龙水味道。
宋青书倚着门框，食指转着车钥匙圈，帕萨特警备牌照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陈秘书，听说靠山乡的招待所没有独立卫浴？"
他踢开脚边的申报材料堆，露出被压住的药农联名信，"这种穷地方，我可是待不长！”
省建设厅挂职干部会议召开，人事处长李伟华面无表情的念道。
"经省委组织部研究决定，宋青书同志任靠山乡党委副书记（挂职），陈文旭同志任党委委员、副乡长（挂职）。"
当李伟华念到"副书记"时，陈文旭默默的转向窗外。
对面大厦正在播放宋氏药业的广告，代言人腕间的欧米茄海马表与宋青书今日戴的款式惊人相似。
散会后，陈文旭在消防通道截住档案室老王。"
这是您要的89号文件。"老王递来的牛皮袋沾着茶渍，内页"挂职干部廉政承诺书"签名处有明显涂改痕迹。
宋青书承诺的"不干预企业经营"被巧妙替换成"不违规参与企业决策"。
窗外划过闪电，暴雨砸在省组大楼的国徽上。
"同志，劳驾让让。"
清冽的嗓音带着雨水泥土气息，陈文旭抬头看见穿藏青色套装的女子正在放行李。
她左胸别着省药监局的铜质徽章，袖口沾着几点暗黄，是中药材常见的硫磺熏蒸痕迹。
当她的发丝扫过他手背时，望气术自动触发——墨绿色光晕在肩头流转，这是全场唯一对他怀有善意的存在。
"文清！这边！"过道突然传来宋青书的声音。
他举着保温杯挤过来，杯身印着"全省青年岗位能手"字样，陈文旭记得这是去年林安吉负责评选的奖项。
文清像是没听见，径直坐在陈文旭身旁的空位。
大巴车在秋雾中缓缓启动，陈文旭揉着太阳穴适应重生后的望气术。
前排省财政厅的胖子头顶泛着暗红色光晕——这是今早第三个对他有敌意的同车者。
当宋青书跨上车门时，整辆车瞬间被猩红气场所笼罩，那抹红色在他胸前凝成箭头，直指陈文旭心脏。
"请问里面有人吗？"
清泉般的女声荡开血色，陈文旭抬头看见文清扶着座椅背站立。
她米色风衣上浮动着嫩绿色光点，在满车红色浪潮中宛如孤岛。